第二章 声东击西

的，径自从宇文朔处取得另一枝雷火箭。

    龙鹰忽喝道：“靠岸！”

    桑槐、容杰、博真、管轶夫虽并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仍立即依言照办。

    后面的宇文朔赞道：“太少的观察力和记性，堪称双绝。”

    龙鹰遥估距离，道：“离岸二一十丈乃最佳距离。是时候哩！”

    七座箭楼后方，狼山高地处，隐见黑沉沉的影子，乌灯黑火，如非晓得其存在和位置，肯定视亦不见。

    龙鹰道：“大家一起射雷火箭，老博和老管来点火。”

    第一座河寨，出现前方右岸。

    一望无际的河原区，就在他们的右岸无限延伸，为河套平原的大后方，当地人称之为敕勒川，东西延绵千里，南北最宽处约一百五十里，这片地势平坦，支流众多，面积七百多万亩的沃土，正为未来大小诸战进行的广阔战场，以定天下谁属。

    “评！砰！”

    虎义道：“我们的对手，是莫哥，并非等闲之辈。”

    丁伏民和四百二十个兄弟，人人武功高强，身经百战，多了二百多把弩弓，更是如虎添翼，加上可竖筏为墙，兼有君怀朴、荒原舞和权石左田三大高手压阵，凭河而战，力足粉碎从水路或陆路来的攻势。

    看着两个比拳头略大的雷火箭，平时没动过的念头，在脑袋内前仆后继蜂拥而来，最害怕的，当然是雷火球失灵。

    众人心呼好险。

    气氛趋紧。

    众人默默瞧着，先是大量浓烟冒出，接着箭楼蓬盖着火焚烧，火苗四窜，当筏子驶经箭楼之时，着火的狼兵从楼上跳下来，大添雷火箭肆虐逞威之势。

    倏忽间消失在望台内。

    众人哪还不知有敌正逆流而至，慌忙齐心合力，又拉又抬，硬将筏子从河水移往岸旁林木里。

    宇文朔道：“共二十五个排筏，每筏百人计，这个应变部队兵力达二千五百人，从而推之，河寨现时的总兵力，该在五千人以上，强攻绝对不行。”

    虎义道：“驶多近才成？”

    说话间，雷火箭架在弓架上。

    符太引火燃着纸媒。

    龙鹰头痛的道：“敌人的反应既快且猛，似是早猜到我们于今夜动手，只是尚未摸清楚我们的虚实。”

    讯息迅速传递，一筏接一筏的传过去。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点引！”

    战筏斜斜横过河面，朝对岸驶去。

    事实上箭楼四周的林树早伐空，之所以产生筑于林树间的错觉，是因距离尚有数里之遥，角度上出的问题。

    符太道：“支流入口在前方1一里。”

    回来蹲在龙鹰背后，问道：“有感应吗？”

    火光照亮了大河，幸而同时送出大量浓烟，随风四散，笼罩岸河，令他们得到掩护。

    四大划手同时出桨，免被从支流冲来的水移离岸边的阴暗，致功亏一篑。

    战筏越过支流出口，靠泊岸旁。

    看着龙鹰提起荒月弓，连原本不担心的符太，也担心起来，问道：“有多少成把握？”

    箭楼在处的大河西岸，有山寨冲下来的敌军处理，这批赶赴现场的敌人，当然负起清剿东岸的重任。

    符太认同道：“确令人头痛。”

    如电光双响炮，第二座箭楼惨被命中，起火烈烧。

    高明如莫哥，又或任何人，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莫哥之所以准备十足，皆因以为龙鹰一方中了其惑敌之计。

    符太道：“快到哩！这时候多想无益，惟有兵来将挡，他奶奶的！”

    龙鹰蹲在筏首，灵觉全面开展，察视远近。身后是符太、宇文朔、虎义，学他般蹲低。博真、管轶夫、桑槐、容杰坐在划筏的位置，尚未发力，只是调校筏子顺流而去的方向，以免偏离右岸林木的阴影区。

    后方狼山的山寨，墙头插满燃着的火炬，中门大开，骑士一队接一队的驰下斜坡，赶往被焚的箭楼。

    虎义不待吩咐，到筏尾向紧随的丁伏民打手势，传音知会他支流入口的位置。

    龙鹰轻松的道：“敌人布局高明，却因兵力有限，重心落在山寨和三座河寨处，令后套西缘、大河东岸成为无防地带，当晓得我们霸地立寨，已经迟了。”

    洒往楼体的每点火屑，代表的都是烈烧着的猛火油，附着处均燃起新火头，不片刻波及全楼。

    龙鹰等纷纷伏下。

    前方右岸远处河寨所在，亦灯火烛天，鼓号齐鸣，人声鼎沸。

    雷火箭又搭在荒月弓上。

    这段大河相对平静的旅程，起自高峡深谷的青铜峡，折北直抵阴山后，改为东行，至吕梁山急转往南，进入凶险的晋陕峡谷，至潼关再折东，流程达二千里，形成黄河最大的湾流，状如倒转的套子，因以为名。

    气氛忽然沉重起来。

    “轰！轰！”

    后方的筏子，一个接一个的转入支流去，逆水而上。

    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老大难责老二。

    龙鹰接着宇文朔递过来的雷火箭，道：“若递过来是桑槐老兄的卷烟，多么的好。”

    一番努力后，战筏回归大河，继续贴岸顺流而下。

    不过，敌人已被惊动，正全面动员。

    大唐军若败，边防军将无力拒狼军于长城外，被其长驱直进，攻入关内；狼军有失，势损兵折将，被逐出阴山之南的河套之地，从此在以后一段长时间内，乏力南侵。

    火花溅射。

    宇文朔道：“虽说对方认为我们唯一选择，是渡河偷袭山寨，可是狼军吃过鹰爷这么多亏，怎都会防我们一手，例如可将部分高手置于位处正中的河寨，并设快速应变部队，一旦遇事，可展开强大的反击。”

    龙鹰见宇文朔若有所思的神态，讶道：“宇文兄想到甚么？”

    符太叹道：“我中了莫哥的奸计。”

    直至此刻，仍是敌明我暗，令鹰旅占在上风优势。

    博真爬过来，道：“焚箭楼？”

    众人目光投往仍是个黑影的箭楼。

    领头的筏子上，卓立着十多个打扮穿着与一般狼军有异者，其中认得的有两人，为“残狼”燕拔和“硬杆子”武迷涣。不用费神去想，知这批人是狼军里高手级的人马。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火炬的光芒，映照着徘徊于河面上的烟雾，一片光云般自东而来，火光逐渐增强，映照的范围更广。

    龙鹰待了剎那，忽然弓成满月，雷火箭望空射去，投往左前方离他们达千步之遥，被夜幕重重包围的首座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