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鼠搬家

    借着这微光，宁风将庄里景象尽收眼底。

    “咳咳咳～～咳咳咳～～～”

    “在苏老头没有回来前，他们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看这些孩子凄凉的……”

    “嘎吱”一下，宁风旁若无人地把那东西张开，摆在地上，调整下方向，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咳咳，宁风拿出来的是一把折凳，就坐在距离孩子们最近的面前。

    比较突出的，或许就是一个个眼睛大又明亮，好像两颗大珠子。

    “呃～”

    除了宁风，没有人看过去一眼。

    宁风觉得自个儿的脑子里也塞进了老鼠，各种乱窜，什么苏家庄子啊，分明是一窝大老鼠嘛。

    不能不停，总担心再咳下去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

    角落好像有咳嗽声传来，不管他。

    下面一个小孩子满脸兴奋之色地问道。

    大怒禅师笑呵呵地说着，小宁风眼睛连眨，他真是这么想的。

    “水光？”

    天女散花一样，一堆丝带从天而降，险些将宁风给埋喽。

    “先生没有拜师吗？”

    宁风很认真地回答，开始讲女鬼身上衣着是如何凌乱，怎样的破成一缕缕什么都掩不住……

    好奇心下，长姐严厉的目光什么的，无视了。

    宁风扫了一眼那些孩子，嘴角不由得就有些抽搐。

    宁风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面盘算，“按脚程算，这庄子该是在城郭左近，河堤边上，可惜天色太差，不然就能看个真切。”

    “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又有谁人亲眼见过？”

    大怒禅师一转身，出了院子，小宁风还没把口水擦干，还在懊恼着没来得及说他要两个呢，大怒禅师就又点尘不然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四书五经？”

    电光穿牗，将私塾中照得一刻透亮，宁风清晰地看到苏老谋脸色古怪，在座弟子噤若寒蝉。

    那香味，一定是陈记，远在百里之外的县城陈记，刚刚出炉的大包子。

    “那年先生我登桃山，上山就遇鬼……”

    宁风只是扫一眼，便把孩子们的样貌都尽收眼底了。这些孩子十之八九都脸型狭小，皮包骨头，一点都没有其他同龄孩子鼓囊囊，圆扑扑，红润润的小脸，看着就不似惹人疼爱的那种。

    “我见过！”

    宁风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不理会那老头，哐当一下把一直背在身后的书匮放下，揭开拢在上面的布，伸手入内。

    他也不想看来着，问题是不管他走到哪里，一抬头，妥妥的就会看到女鬼吊在前面。

    “啊～！”

    ……

    宁风两手一拍，声音像惊堂木，开口道来，便是那妖魔鬼怪，神仙佛陀。充满梦幻色彩的故事，第一时间就吸引住所有孩子，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一水的孩子顿时把目光集中过来，那种求学若渴的样子，简直能让所有当先生的痛哭流涕，喊一声不愧是“别人家的学生”啊。

    宁风真是很擅长讲故事，娓娓道来，绘声绘色，不管是苏老谋还是苏听雨，还是那些小孩子们都听得入了神：

    故事里，宁风登上桃山，远远就看到一棵树，上面吊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至于脸，那没法看，吊死鬼的脸能看吗？

    积蓄了不知道多久的雷霆，终于酣畅淋漓地爆发出来，电鞭抽打夜空，雷声震动大地，有那么一刹那，亮如白昼。

    宁风随手写下“大怒”两个字传阅下去，收拾情绪道：“说完仙佛，再说鬼怪，也是先生我亲身经历的。”

    “还是换个故事吧。”

    “不看脸的话，一点都不吓人。”

    “水淹了～～～”

    “怪怪的……”

    “和尚知道娃娃在想什么？”

    水声隆隆，一个大浪头，铺天盖地地打了过来。

    宁风正讲到兴起处，一个和尚如何持经念咒，祭起金刚伏魔神通，道士怎样不让分毫，口中飞出剑丸千里之外遥相击之……

    他们的小脑瓜子不太够用，没联想到太多，只是觉得怎么好像有种莫名地熟悉感，跟什么东西一样一样地。

    嗯，她叫听雨。

    中间不忘拿出纸笔，写出“和尚”，“道士”，“飞剑”等诸般词汇，传阅诸弟子，想来回头就是今天功课了。

    咳嗽声愈响，天可怜见，那个咳的，屋顶上的灰都下来了。

    宁风两手一摊，摇头道：“和尚不收，他只想让我敲木鱼……”

    “喏，这是丝带。”

    “我想让你把整座桃山上的每一棵树上，都系上丝带……”

    私塾里面，只有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或是久久地摒住没有声息，或是急促地起伏如紧张情绪。

    “这是要拿书本吗？”

    “姑娘，小生有礼了。”

    圆脸少女除了一开始那声嗤笑外，一直是娴静乖巧的样子，这会儿在孩子们面前一站，长姐的气度立刻就出来了，唬得孩子们一个个站起来，七嘴八舌地喊先生。

    ……

    下面孩子们嘴巴张大得可以塞得下小拳头，没想到女鬼不劫财不劫色，跟了自家先生半天竟然是这个目的。

    没等孩子们转过弯儿来，宁风便接着说故事的下半段。

    脚步不停，在宁风心里面各种念头闪过的这点儿功夫，一行三人入得庄子。

    “他，只想让我敲木鱼啊～”

    他这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女鬼真应啊。

    这都些什么孩子啊？

    苏老谋无言以对，别说是他啦，就是下面那些他口中愚笨的子孙们，都不难听出来宁风所讲的必然是真经历。

    苏老谋缩了缩脖子，看向宁风等着他回答。

    窑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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