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鼠搬家

sp;窑洞跟屋宇是一回事情吗？！

    宁风毫不犹豫，三个字掷地有声。

    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女鬼地非分要求。桃山上的桃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真要让干那事，还不如自个儿挑一棵顺眼的，两腿一蹬吊上去，自我了断了来得轻松。

    官家小姐生前最爱荡秋千，桃山上不是桃子就是猴子，早看腻味了，就想着一天换一棵树吊着，当是荡秋千玩儿了。

    “真是奇怪，不嫌难看吗？”

    见过先生后，孩子们一一通报姓名，奶声奶气加七嘴八舌，宁风听得脑袋发胀，也就记住了圆脸少女一个。

    宁风无奈停下，望向咳嗽声处：“老先生有何见教？”

    如一般乡间情况，私塾就设在祠堂里，几排桌椅排那。不知道怎么通知的，等宁风进来后，前后数十个小毛头小丫头就涌了进来，各自到位置上落座。

    庄子着实不小，屋宇错落，该有的花圃，水井什么的一个不少。

    苏听雨，挺好听的名字。

    “轰隆隆隆～～～”

    “嘭～”

    “站起来！”

    “呃～”

    天色原因，这会儿他的脸色掩于阴影，倒有些不好看清了。

    他真的见过神仙鬼怪。

    “这什么情况？”

    宁风正想再讲其他呢，屋外雨下得更大了，雨滴砸在屋顶上，溅在院子里，都发出冰雹一样的声音。

    “咦，昨天怎么没看到有庄子？”

    苏老谋在雷霆打落下来的时候哆嗦一下，好像受了惊吓，这会儿按着胸口，气息都不匀称了，还不忘郝然道：“让先生见笑了。老夫虽然也走过些地方，到底读书少，没什么见识，那个啥，贻笑大方了，哈哈哈～～～”

    “才不信。”小宁风一点都不好骗。

    “激他，躲他，骂他，和尚也不怒。”

    一声闷响，从私塾的角落传来，宁风循声望过去，只看到苏老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竟是看得入神脖子伸得太长，愣是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宁风张了张嘴，略尴尬，这会儿想起这个还真不适合对孩子说。

    宁风下意识抬头，望门外一看，眼睛顿时给晃了一下。

    忙是不能帮的，不过这不妨碍宁风跟人女鬼聊天。

    苏老谋用力地咳嗽。

    宁风撇了撇嘴，情绪之复杂，简直没法说，对着私塾下面听得入神的孩子们说道：“折腾半天，那女鬼其实就是想让我那么干，然后呢，她好可以一天换一个地方，继续吊着晃荡。”

    宁风默默点头，算是听到了。

    从那惊鸿一瞥看，这庄子布局实在是奇怪，看上去不像水边人家庄子，倒更有点像是足迹曾经到过的北方窑洞似排列。

    “先生先生，女鬼长得什么样？吓人吗？”

    宁风兴致勃勃地跟孩子们形容起来，那女鬼是如何的官家小姐，又如何的遇到强人，受辱不过就上了吊。

    苏老谋怪叫一声，原地一打滚，“啪”的一声身上员外服掉下来，一只灰色大老鼠人立而起，尖声而叫。

    多少年过去，宁风想到那段纠缠，一股气还憋在胸口。

    “等和尚下。”

    宁风无奈，行了礼，光棍地道：“姑娘你到底想怎样，直接说吧。”

    “咳咳咳～～～咳咳～～”

    “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拜见先生！”

    “……”小宁风没回答，他在忙着擦口水。

    眨眼功夫，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数十只大小老鼠来回地窜，私塾里乱成一锅粥。

    “你在想和尚脑袋光秃秃的，好像隔壁那头驴啊。”

    “大和尚表演神通法术，只是要告诉我，他有能力办到。”

    唯一例外就是释放了长姐威风后，老老实实地搬把椅子坐在最前方的圆脸丫头了。

    “隆隆隆～～～”

    他比划了一下大小，接着道：“这么大一个铁木鱼，和尚说：只要我愿意跟着他诵经十载，敲破木鱼，无论什么世上繁华，他大和尚都会弄过来摆在我面前。”

    兴奋的孩子又一次违背了长姐威严，没看苏听雨那丫头脸被气得更圆了吗？

    宁风说这话时候，似有无尽感慨，跟之前讲各种故事的眉飞色舞，大不相同。

    耐着性子等孩子们都介绍完了，宁风眼界一瞥，竟然看到苏老头也搬了把小凳子，委委屈屈地搁着半边屁股，竟然也在角落坐下了。

    宁风犯了嘀咕。

    “好了，我们继续讲故事。”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仿佛是对苏老谋这句话表示天大的不同意，“轰隆隆”声响，惊雷如要打穿了天地，紧接着“哗啦啦”地暴雨倾盆而下，密集如亿万颗珍珠滚落在玉盘。

    大怒禅师那样的大神通和尚，上杆子找到他展示神通，偏偏又不愿收徒传授，竟然只想让他敲木鱼……

    所有孩子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宁风，不，是他手上提溜着的东西。

    “话说……”

    “你想吃县城里的陈记包子吗？”

    他刚把眼睛给瞪大呢，私塾里所有人都发现不对了，齐刷刷地往外面看去。

    “七岁那年，我见过一个大和尚，法号大怒……”

    “咳咳咳～”

    苏老谋脸色怪怪的，问道：“先生何不讲些四书五经？”

    “吓～”

    庄园中气氛着实有些古怪，惟有一老一少热诚不减，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径直就领着宁风到了私塾去。

    ……

    后来，宁风知道，大怒禅师在他面前表演的是佛门神通：“他心通”，“神足通”！

    宁风摇了摇头，哂然一笑，“在这个神仙鬼怪到处都是的世界，四书五经只合拿来擦屁股，学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