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宁风先是一惊,继而平复下来,面冷如冰。
“没什么,金身破了,不知道前面做的是不是也前功尽弃了,反正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了。”
几条壮汉推开围观的人,大踏步地冲着这边过来。
“简单说:好事做腻味了,做个恶事换换口味。”
大汉这一声吼声嘶力竭,顿时吸引了整条街市上的人目光。
“不好!”
宁风抬头看,对面是一群螃蟹般大摇大摆从人群中撞出来的大汉。
“咳咳咳,咳咳咳~~”
“就这么点……”
看着怎么不像啊,忒凶残。
“就是他打的我。”
他这番做作,一个大男人当街哭嚎,还真引来不少同情心。
宁风刚刚有点消下去的火又冒上来,怒视过去,大汉却叫得更凶了:“他不是人啊,他抢了我要送老母去看病的钱啊~~”
“哦,懂了~~啊?!”
“让开让开!”
“你们说我当街打人是吧?”
有怀疑,有鄙夷,有看热闹的,也有摩拳擦掌的。
“搜刮搜刮,能有一杯吗?”
什么修桥补路,施粥建房,就连先让人打断腿,他再过去医治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还能有什么?
一条醉汉,撒泼打滚在地,距离数尺。
宁风跌坐在地上,看着前方青山依旧,头顶晴空原样,苦中作乐地想着,“好歹有增加不是?”
一群大汉还没弄明白情况,怎么老实好人猫,转眼就吃了暴戾吃人虎呢,宁风就用肩膀,生生撞进他们一群人里。
他趴到池子边,恨不得栽进去。
有这样的母亲,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却整天烂赌酗酒,一次次地将病重的母亲赶出来乞讨,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里面是什么情况呢,金水有,不多。
大汉羞愧之色一闪而过,梗着脖子,吼吼道:“你还不是想抢钱,滚,大爷可不是好惹的。”
“不是吧!”
宁风眉头一皱,心情莫名烦躁,循声望过去,下一刻,眉头瞬间就竖起来了。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乞婆身份,甚至被五大三粗汉子抢走的银子也相当眼熟,不就是几天前他给出去的吗?
还没等他说话呢,倒在地上的醉汉大声嚷嚷起来:“抢钱了,有人抢钱了。”
为宁风买的新袍子。
现世报,来得快。
宁风扭头过来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宁风很有点哭笑不得,努力几天做好事,这大汉一声吼,就给他套上了坏人标签。
“那我今天还真就打了。”
宁风看到那点银子就知道了,老乞婆肯定没有听他话将银子拿去治病,而是小心地藏起来,准备存得够了,给儿子续弦个媳妇儿。
九窍石境中,回荡一声哀嚎,其凄惨,直如——龙归大海,死海;猛虎上山,童山。
大汉“呸”一口,胡乱一甩臂,将老乞婆甩在地上,扔下一个破碗:“速去讨钱,我去玩两把,回来还要打几角酒喝喝。去去去,讨不够钱财就不用回来了。”
他正要再上前,老乞婆咳嗽着,抓住他手臂,满脸哀求之色:“不~不要……咳咳~”
在转角的巷口,一个五大三粗,敞开衣襟露出虬着胸毛的大汉,一把从一个老乞婆手中抢过碎银子,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今天不教训你们,我念头不通达。”
宁风环顾左右,看到无数异样的目光投过来。
宁风摇头,胸中憋着的那股气成倍地增长。
宁风皱了皱眉头,扶着激动的老乞婆缓缓坐下。
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有很多,他就是当街暴打这个醉汉一顿又如何?以他神宫亲传的身份,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肋骨断裂的声音,即便是在喧闹的街面上,依然清晰可闻。
这就是三角眼口中的老好人?
宁采臣钻出人群,一手提着叠书,一手搂个篮子,边打招呼,边走过来。
“你不是说这是医药费吗?”
他把银子一砸,正中醉汉额头,银子高高弹飞起来落地时候,一个巨大的包从醉汉脑袋上鼓起来,然后幸福地晕倒了。
宁风一步踏出,不多,就数尺,也不太准,就踩在醉汉的胸口。
“三角眼……”
好半晌,他无奈地停下来,拽一几句文,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我倒成坏人了?”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什么叫做颠倒黑白,今天算是领教了。
“求大家主持个公道啊,这人抢我给老母治病的银钱。”
宁风走在路上,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宁风心中一股闷气,几欲爆炸。
醉汉掂着银子,正要转身呢,接着银子的那只手腕如被铁钳给钳住,痛入骨髓。
嚷嚷的这个三角眼,不就是那天碰瓷讹诈李小白的那位吗?
大汉浑身酒气,身上沾着酒肉污渍,脚步不稳,明显是还在醉酒中。
他弯腰如虾,脸都通红了,艰难地转身过来,看到钳制他手的人,正用另外一只手将邱婆婆搀扶起来。
宁风蹭地站起来,绕得整个九窍石境中都是他的影子。
宁风看都不看脚下一眼,醉汉痛得叫不出声来,吸气如风箱,“那就拿去治伤。”
宁风的拳头,不由得攥起。
布满皱纹的脸上潮|红一片,隔着数尺距离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毫无疑问,她病更重了。
刚刚还在撞人,这会儿一个个全都被撞断了不知道多少根骨头,在地上死命地嚎。
街市上,无数道的目光汇聚过来,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