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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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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时,折可适算是听明白了,和诜虽然振振有辞,所献之策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是归根结总,他无非是不愿意他的雄武一军离开大名府的坚固城寨,去与辽军野战而已。

    当辽军再度围城后,石越再想要发兵前去救援之时,却被游师雄竭力劝阻了。游师雄预言辽军在上次受挫之后,此番必然纠集大军攻打深州。孙路当时还不以为然,石越与唐康也将信将疑,但一天之后,深州传来的消息便证实了游师雄的判断——辽主对韩宝的失利勃然大怒,向深州增兵三四万之众,包括契丹、渤海、汉、诸部军在内,将深州围了个严严实实。

    因此,除了遍赏有功将士外,此五人,李浑由御武校尉晋两级为宣节校尉,姚古加勋一转,刘、田、荆三人各晋一级,分别为宣节副尉、仁勇副尉。

    “拱圣军在深州被契丹重兵围困,其实如今援不援深州,是不须多议的。”和诜一面说,见折可适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说别的,单单是手握重兵,却坐视拱圣军覆败、深州沦陷,这罪责,便是子明丞相也担当不起。纵是舌灿莲花,亦无以向朝野解释。更何况如今还有此物……”

    韩宝在再次东撤武强之后,一面向辽主请援,一面再派他的远探拦子马前至深州试探,李浑主动请命率军出战,结果他领麾下三百精兵出战,虽兵力三余倍于辽军,却被萧吼打得大败,六十余人伤亡不提,还被萧吼俘虏了十几名活口,深州虚实,立时被韩宝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个小人实实不知。”

    大名府。

    折可适接过报纸,稍稍翻了翻——其实这报纸他是早已经读过的,自是早已知道所述何事,一边又听和诜连讥带讽地说着,亦不由莞尔,点头笑道:“我来之前,便已经听到传闻,朝廷为表彰敢战忠臣,这位刘延庆,要特授从七品下翊麾副尉,权拱圣军第一营副都指挥使……”

    因为石越、范纯仁等人此前的犹豫无断,石越出任宣抚大使,只是到最后关头方形成的决定,因此,对一切僚属,石越心中皆无成算。他六月一日离京,六月二日才在路上举荐范翔担任主管机宜文字,而书写机宜文字按宋朝之制,允许主帅任命亲属家人担任,石越遂在六月三日,举荐侍剑任书写机宜文字。侍剑此前按着当时之习俗,已随了石越之姓,至此又将“侍剑”二字,换了单名一个“鉴”字。

    勾当公事:朝奉郎、鸿胪寺丞吴从龙,振威校尉、天武二军副都指挥使高世亮,给事郎、著作佐郎黄裳,承务郎、讲武学堂教授何去非。

    和诜望着折可适,声音忽然高了几分:“祭酒又何必过谦?祭酒本是西军名将,今日宣台幕僚,谁不知道丞相最倚重者,必是祭酒!莫非祭酒是信我不过,不愿多言?”

    于是,虽然游师雄当日极谏,请求石越立即派人星夜前往深州,迫使韩宝撤军,但石越却同意了唐康与孙路的意见,认为韩宝既然稳定了战局,那么拱圣军如能继续扼守深州,对于宋军来说利大于弊。毕竟,将辽军引至大名府防线前决战只是迫于无奈的一种办法,没有人会真的愿意让敌军在自己的国土内如此深入,拱圣军在深州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包括石越在内的大多数人都大感振奋,石越实际上是默认了唐康与孙路主张的将辽军阻挡于深州以北的战略。

    他这般倚熟卖熟,让折可适一时感觉有些狼狈,忙道:“此话言重了。我与君同为参议,谈得上倚重不倚重?不说子明丞相胸中自有庙谟,便论宣司谟臣,可适亦不过区区一病夫而已。”

    说着,和诜从袖中取出一卷报纸,递给折可适,笑道:“这份《汴京新闻》,昨晚刚刚寄到北京,但我想祭酒必是看过了的——便如此物所述,深州之战,慷慨壮烈,其间武臣如田宗铠赤膊对阵、刘延庆坠城杀敌,更是吾辈楷模。刘大人已经说了:深州之地,是大宋之土;深州之民,是大宋之臣。岂有抛弃不守之理?况且用兵打仗,仁者便能无敌,咱们若是让深州丢了,让这位刘将军死在深州,我看用不了一个月,汴京的杂剧、鼓子词,咱们便都可以当奸臣了。”

    而除此之外,殿前司诸军的骁胜军、神射军,西军中的环州义勇,逐次抵达大名府,北京军容渐盛,更让石越感觉安心,进而对战局变得乐观。

    在石越到了大名府之后,在范纯仁的荐举下,两府又任命了陈元凤任宣抚判官兼随军转运使<span class="notetext" data-note="真实历史上,南宋之宣抚判官有监军之责,位高权重,常以节度使充,可与副使抗礼。但在北宋,宣抚判官位权尚未及此。故小说中,范纯仁能荐陈元凤任此职。"></span>、唐康为参谋官。而石越一直拖到六月十日,才终于大体拟定了其余僚属的人选:

    折可适亦不推辞,抱拳谢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宋右丞相兼河北、河东、京东三路宣抚使石越与三千“羽林孤儿”,六月一日于汴京出发,日行六十里,于六月六日,抵达此城,至此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是,设置宣抚使司,并不只是任命一个宣抚使这么简单。

    “如今宣台头一桩大事,便是援不援深州,如何援深州……想来祭酒胸中已有成算?”

    若时间永远停留在六月十日,那么石越的确是可以对战局抱有乐观态度的。

    折可适一时愕然:“岂敢!在下初来乍到,此等大事,如何敢轻易妄议?”

    “可不管怎么说,丞相却是等着祭酒来北京,方肯决策!”和诜嘿嘿笑了几声,“宣台三参谋,唐康时虽亲近精干,却毕竟不熟军务,仁多乃降臣,李押班又是内侍——此事是明摆着的,若说丞相在等谁,自然便是祭酒了。这与契丹之战,祭酒便是吾军之军师。”

    二人简短地寒暄了几句,和诜官位虽已不低,又是世家子弟出身,但他毕竟年轻,又常在军中,还不太会绕着弯子说话,便快人快语地把话题转到他的来意:“祭酒当已经知道下官的来意?”

    但即便如此,从上表奏请,到高太后同意,到这些僚属赴任,又花费了十天的时间。因此,虽然大名府距深州只有四百七十宋里,军情急报一天半便可以传至。但当六月十日,深州解围的消息传至大名府时,石越可以商议的僚属,不过陈元凤、唐康、游师雄、和诜以及孙路等数人而已。

    六月十七日,宣抚使司便接到战报,韩宝再次围困深州。

    参谋官:正奉大夫、太仆寺卿仁多保忠,入内押班李祥;

    仅仅过了五天,石越就变成了哑巴吃黄连。

    东线辽军的重点,转而成为攻打清州乾宁镇——夺下此镇,方能确保辽军在沧州与霸州之间的联系不被宋朝水军切断。如此一来,沧州的压力骤然减轻,更南面的京东路,自然就更加安全了——至少是暂时如此。

    折可适其时不过四十多岁,而和诜却更加年轻,三十出头,便已官至昭武副尉,虽说多半是由父荫,但他本人,也是颇有令名于军中的。折可适看见他,便好像看见十几年前被人称为“将种”的自己,一般的少年得志。只不过,和诜长得高大白胖,此时身着锦袍,更是颇显富态,与半生戎马的折可适大不相同。

    “快请。”折可适连忙吩咐随从,须臾,便见一个节级快步进来,朝他行了一礼,道:“折将军,紧急军情,丞相有请!”他说完,才抬头看了一眼和诜,又躬身道,“原来和将军亦在此,那便省了小人奔波了。”

    虽然六月初宋廷颁布诏旨,任命了诸路宣抚使、宣抚副使、都总管,但是,这些机构要能运转起来,发挥作用,却还需要选拔任命更多的官员。

    因此,虎翼三军西入沧州,原本并不能形成对辽军的绝对优势,但却会对深入的辽军造成心理上的压力。当宋朝水军出现在沧州之后,孤军深入的辽军,就不能不害怕他们与北面主力之间的联系被全部切断,不知道各处战局的变化,完全丧失补给的可能,士兵们的心态发生微妙的变化……如此风险,是任何一位将领都不敢冒的。

    他一面说着,眼见着折可适有些窘迫了,又哈哈一笑,把话题绕了回去,道:“祭酒虽然谦退,但如今是为国家朝廷谋划,义之所在,不可后人。便不论这些虚名排位,这等大事,祭酒总不能全无想法吧?”

    自古以来,诸如所谓“黄河之险”之类的北方河流,是仅靠水军守不住的,除去自然条件所限,如冬季河面结冰,春夏又常有大汛,水军无法常年维持外,北方这些河流许多地方的河面太窄,亦是重要原因。倘若船行河中,而岸边弓弩可以直接射至船中,那所谓的“水军”,便毫无优势可言。更糟糕的是,这些战船将无法依靠风帆,否则风帆将成为敌军火箭最好的攻击对象,而若大量依靠人力驱动,却又会减少船只作战水军的人数,从而进一步削弱战船的威力。

    “契丹明明是要引虎出山,咱们其势不得不出,也就罢了。但若还分兵冒进,为其各个击破,却未免也太蠢了些。”和诜一面说着,一面留神折可适的反应,见他始终凝神倾听,便又继续说道,“若依下官愚见,要解深州之围,亦不必轻易动摇大名府防线。只需骁胜军北进冀州,再令真定之武骑军东出击辽军之侧翼,河间之云骑军牵制辽军之东翼,辽人纵不能解围而去,亦不能集中兵力攻城。我军便可从容等至诸路之师大聚之日,再列阵北上,辽军久困于坚城之下,若不遁去,必败无疑。”

    除此之外,在六月十日前后,其余各地传至北京的,也都是好消息。

    自此以后,宣抚使司再也没接到深州的任何报告。所有与深州有关的消息,都来自于深州以南的冀州的报告。

    石越并不是总能选择最优秀或者最合他心意之选。他宣抚使司的僚属,除了个人的才干,以及要以亲信故旧为主外,距离的远近也是至关重要的,事到如今,他也只可能尽量选择身在汴京或者大名府的官员。

    而这些人中,石越并不信任陈元凤,也不相信和诜。对于陈元凤,除了更加复杂的恩怨之外,石越的确也不相信陈元凤有任何军事上的才华,尽管这极可能是一种偏见。而对于和诜,石越之所以重用此人,不过是因为和家是河朔禁军中传统的世代将门之一,和诜虽然在军中颇有令名,亦受到枢密院的认可,但是石越实际上对他全无了解。相反,石越对于河朔禁军的不信任感,较之他对陈元凤的偏见,更加根深蒂固。

    李浑自不待言,姚兕不仅推他首功,而且还流露出欲将他留在拱圣军之意。而姚古亦是深州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是他果断决定将霹雳投弹改装成火药桶,九日之时,工匠们还在将晒干未久的火药重新填装呢……至于刘、田、荆三人,皆以作战勇敢而得赏,其中犹以刘延庆最为英勇无畏,战事最急时,曾坠城而战,战后论功,西城不失,刘延庆为首功。

    而唐康和陈元凤,在宋朝的官吏中,已经是相当有“吏才”的了。宋廷不断地调运各地的粮食至大名府,两人便想方设法从中挪出粮食来,用来赈济。又以大名府巡检为基础,募集了一支人数可观的军队,将灾民分开安置,日夜巡逻,防止犯罪与阴谋活动。在两人的努力下,虽然他们原本希望的大名府附近不要有任何难民停留的预想早就不可能实现,但至少也勉强保证了大名府的治安没有恶化。

    只是,即便是唐康也不敢驱赶他们离开大名府继续南下。

    所以,尽善尽美之事,原是不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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