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寇忱果然听笑了，转头对着霍然一通嘎嘎乐，老板端了两大盘烤好的肉拿上来的时候他都还没停。

    也许是阳气太盛，鬼楼看上去跟他们教学楼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除了更旧和更脏些之外。

    就在霍然觉得要不就走了得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看到什么了？”徐知凡也愣了愣，转头看着霍然。

    “真没有，”寇忱收了笑容，“我这个时间能叫出来的也就超仁和许川，他俩住得太远了，跑一趟不划算。”

    “干嘛呢？”寇忱从他俩中间挤了过去，“我看看。”

    “这真不是吹的，”江磊说，“霍然野外生存技能是点满了的，别说生个火，一个人吃野果子打猎，过一个月也没问题。”

    徐知凡和胡逸都没太喝，江磊就不行了，挂徐知凡脖子上一直唱歌，最后被徐知凡扔到了路边的树底下。

    看到那边的几个人时，寇忱也愣了。

    霍然很慢地转过头，看着他，好几秒钟之后才说了一句：“操你大爷。”

    这种拿个可能水都不防的帐篷就觉得自己能野外生存了的人实在太多，他想回答都无从答起。

    “滚，”科花说，“这儿不让学生来你们不知道啊！”

    “……看你怎么露。”霍然愣了愣。

    这句话徐知凡想拦都没拦住，叹了口气。

    “你带人了吗？”霍然突然问。

    “要不把许川和魏超仁叫出来一块儿？”江磊坐下的时候问了一句。

    “过去看看。”徐知凡走了过去。

    “废话，早到的话能让你赢吗？”江磊说。

    霍然啧了一声没说话。

    “算是一块儿见过鬼的人，”徐知凡边吃边说，“给他说说吧，万一是他想出去玩，带个睡袋就出门了，再死外头了，你也不落忍。”

    寇忱单方面宣布完比赛结果之后好几秒，霍然都没反应过来，震惊的感觉把之前还没弄明白是不是白衣女鬼的恐惧都给踹没了。

    寇忱停了两秒，往前走了过去，顺手把桔子揣回了兜里。

    “你打老师的传说就他妈是按这个格式吹出来的吧？”霍然本来不想开口，毕竟他刚鬼楼里输了，还欠着寇忱一条“答应对方一件事”，但实在没忍住，“您这脑洞502补补吧，你说那是个鬼信的人都比什么犯罪团伙多。”

    “没有。”寇忱笑着说。

    “你再说一遍？”霍然看着他。

    “走吧，跟他废什么话。”霍然非常不爽，但也说不了什么狠话，毕竟就算没有最后那一下，寇忱也能赢他。

    寇忱转脸看着她：“尿尿。”

    “喝点儿？”江磊看徐知凡。

    他跟过去，看了看楼梯旁边的地面。

    “炉石？”寇忱没反应过来，“卡式炉行吗？”

    “回家啊，还能去哪儿？”江磊说。

    “自行车电瓶车，”徐知凡说，“停正门那边了。”

    “不用，他俩住得远，过来都后半夜了，”寇忱一招手，“老板！”

    “吃不完吧？”胡逸往老板那边看了看，桌上的菜品种繁多，还都是大串。

    “废话，野外有鬼我他妈怎么活，”霍然说，“野外必须没有鬼。”

    “嗯。”霍然咬了块肉。

    霍然一直觉得分类太细质量就容易下降，这个科花就不怎么招人喜欢，不好看，脾气还差。

    往前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闪出几个影子，有一个甚至是从天而降，那个暂时被遗忘的从楼梯上飘忽着消失的白色影子顿时就重新回到了霍然脑子里。

    “笑得这么甜，看来是赢了啊？”徐知凡说。

    “别笑了，”霍然皱了皱眉，“要不……明天白天去鬼楼看看吧，按理说要真是个人，黑灯瞎火的那么高跳下来，怎么也得留点儿痕迹了。”

    寇忱顿时笑得酒都倒桌上了。

    “去。”徐知凡说。

    “晚安，”寇忱笑着一挥手，转身大步走了，还哼着歌，“霍霍霍霍……”

    霍然看了看四周，这楼是不让进的，不过这片人很少，没有人往这边看。

    水泥地，裂开的地缝里有些杂草，看不出什么痕迹。

    “寇忱刚说的什么事儿啊？”胡逸开着车走了之后，徐知凡才问了一句。

    学校旁边的街上有不少烧烤店，全靠附近几所学校晚上翻墙出来的学生养活，假期的时候都半死不活的，刚开学就回了魂。

    “然，”寇忱看着他笑了笑，“我问你啊，出去露营的话，要准备点儿什么东西啊？”

    “不是这句。”霍然说。

    “是女的啊，”寇忱想也没想就接了下去，“跟你一样，就是胆儿比你大。”

    “还去？”江磊问。

    “你先出了楼，”寇忱重新从楼梯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先出来的算输，我还没想好让你给我办什么事儿，想好了再跟你说。”

    “嗯。”徐知凡剥着桔子。

    霍然猛地抬头瞪着他，这茬实在不能提，一提他就想拿个铲子把自己埋了。

    霍然跨上车往前蹬出去：“我跟他一块儿出来的，狗东西走到最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我没反应过来，就他妈成了我先出来了。”

    “你干嘛？”科花忍无可忍。

    “十分钟吧，”寇忱说，想想又看着他，“你们仨刚到？”

    “哦，”徐知凡发动了小电瓶，“你到底怎么输的？吓得跑出来了？”

    “他也开车？”寇忱指了指地上的江磊。

    “你大爷，”寇忱回过了神，“我他妈说正经的呢。”

    “那我的面子呢？”霍然说。

    烧烤吃完，那个影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寇忱得到的唯一信息就是，霍然非常能喝酒。

    霍然在吃惊和尴尬中迅速数了一下，四男两女，都是高三的学生，女生有一个是高三文科班的科花。

    “喝点儿吧，”徐知凡看了霍然一眼，“白的？”

    “一样五串！”寇忱也吼。

    “干嘛。”霍然看他。

    楼后长满半人高的杂草，角落里站着好几个人。

    “穿个白色的衣服，好像是裙子，”寇忱说，“我知道上面有人，不过跑过去看到这么个人，我吓得直接坐地上了。”

    “关你鸡……”霍然话还没说完，徐知凡在旁边推了他一把。

    “……啊。”霍然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看着寇忱和许川吃着桔子走开了，他才转过身，“操？我是不是答应他了啊？”

    霍然他们几个平时一块儿吃饭都喝啤酒，不过这会儿徐知凡提的是白酒，寇忱什么量他不知道，但霍然的酒量多少能找回点儿面子，冬天野地里住草窝子一住好几天练出来的酒量。

    但寇忱走到中间的时候突然一转身，面对着围墙停下了。

    “没看过，不知道。”霍然顺嘴接了话。

    “你们怎么走？”寇忱问。

    “野外没有鬼。”霍然说。

    徐知凡不愧是跟他从初中就同班的铁子，知道这种时候必须马上自报家门，要不他下一秒就能逃出去二十米。

    “去吗？”江磊问。

    “楼板好像又让我弄裂一块儿，文物也忒不结实了，”寇忱说，“我屁股上是不是有刀。”

    霍然走了几步叹了口气：“掉鬼楼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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