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霍然给队员们总结了一下今天训练的情况之后一挥手：“散吧。”

    “找刀捅你去了，”老杨说，“你怎么回事儿，叫了人过来又不接电话，她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刚过去跟保安交涉，说进去给你送衣服呢。”

    “帮你找几个黑社会群演啊大哥！”霍然说。

    “那怎么办？”寇忱把球从身后换到自己左侧，刚想趁霍然重心还在左边的时候从霍然右边过去的时候，霍然的右手已经往他胳膊下面一探，球被他断掉，弹了出去。

    “公报私仇是吧？”周海超说。

    “你没看他们几个那样，真敢出去，早跟上了好吗，”寇忱手往身后一指，“打个赌，他们已经不在原地了，你要现在去鬼楼墙边，估计能赶上他们翻墙出去。”

    “寇忱，”李佳颖走了过来，“帮人出头不是这么容易的，别以为打一次架就能把人怎么着了，还有一年呢，我陪你玩。”

    “真的，”寇忱低头在自己碗里找了找，夹了一小条香菇放到他碗里，“还你，小气鬼。”

    “干嘛！”霍然警惕。

    “我姐呢？”寇忱问。

    “我这个队长，”霍然冲他一笑，“是教练求着我当的。”

    “所以你别在我跟前儿得瑟。”霍然抬手把球往墙上的练习圈投了过去。

    霍然跟教练聊了一会儿，耿教练转身走了出去，霍然走到了球场边，脱掉了外套：“集合。”

    “带球过我。”霍然没有废话，直接一本正经地开始了训练。

    高三的教学楼离体育馆不是太远，走过去两分钟就到了，远远看到树下站着的几个人的时候，正好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了。

    “比你还是好不少的。”霍然说。

    “他们会不会去投诉你？”寇忱带着球，侧身逼到他左侧。

    还有好几条语音。

    “你们看不出来他在针对我们吗！”周海超非常不爽，但队员全是大个儿，几个人一拦，他俩只能吼。

    “你快得了吧，”霍然说，“我已经不打算帮你叫人了。”

    “是你说的吧，”寇忱笑了笑，“今天见不着人，我就死定了。”

    但霍然就不一样了，寇忱感觉霍然打球应该只是因为喜欢。

    “去叫保安。”带头的女生说。

    最怕有技术的人认真。

    他赶紧把电话给给老杨打了过去，那边老杨很快就接了起来：“喂？”

    “嗯。”寇忱点了点头，顺便扫了一眼数了数，不算寇潇是四个男的，不过寇潇的战斗力顶得上半个男人了，这个泼妇。

    “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我刚在训练呢，没看手机。”寇忱往旁边看了一眼，霍然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走了过来。

    何花经过他俩身边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想说什么，被寇忱打断了：“不要自作多情。”

    霍然觉得他们把寇忱的钱拿走估计是为了气人，但看到这一幕的同时，他心对这几个人算是彻底看不上了。

    “放屁你小学被人追着打的时候是不是我拿鞋抽的那帮小孩儿！”寇潇说。

    “你姐他们就走了吗？不是说让周海超出去？”霍然问。

    “什么？”霍然没听懂。

    霍然看着消失在校门口的寇潇饭店涉黑团伙，转头问寇忱：“你那些钱，就那么给刘宇他们了？”

    “这话说的，”霍然夹起一小坨肉，在打卤面的酱里能找到一坨能夹起来的肉，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谁也不能让你饿死吧。”

    “收到。”几个高一的应着。

    “小菜，我……”寇忱刚说了个开头就被霍然打断了。

    霍然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一摆手：“滚，我不管了，我有病啊我管你。”

    “刚进，”老杨说，“你那边什么情况了？”

    寇忱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是为什么事儿，这会儿看着，应该是跟高三的学生有了什么矛盾。

    “看到没，”寇忱敲了敲桌子，“还有比我更能吹的呢，还见不着人我死定了，他打算怎么弄死我啊？”

    “……如果我又没看错的话，”霍然转过了头，“那是你姐吧！”

    “现在，”大哥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半小时内没见着你，你他妈就死定了，今天死完了明天死，我让你一直死到毕业！”

    “我真的，非常，想打你。”霍然看着他。

    “从那会儿你在办公室里跟梁木兰争，说不是我故意踩坏地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寇忱一拍他肩膀，“够义气。”

    “那几个是你叫来的人？”霍然在旁边问。

    “走，吃宵夜去。”寇忱用胳膊碰了碰霍然。

    “你死了！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你死了！”

    “闭嘴！”大哥没等他声音落地，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戴个墨镜你还就真当自己是个社会人了啊？佩奇！”

    “那你挑地方吧，今天食堂又不开门。”寇忱说。

    霍然感觉有些无力，不过他现在注意力还在寇潇他姐带来的几个人身上，没跟寇忱争。

    不愧是他姐寇小泼，叫来的人外形和气质，都很靠谱。

    “叫我们来干嘛，”一个大哥转头，跟他很熟的样子说了一句，“正喝一半儿呢。”

    旁边的霍然吃惊地转过了头。

    “那几个吧？”旁边的大嘴问了一句，“走过来的那几个，一直往这边看，是不是知道你弟叫人了？”

    “涉黑团伙，”寇忱说，“严肃点儿。”

    霍然拿了个球传了过来，往球场之间的空地走了过去：“来。”

    “……在这儿等着我呢？”寇忱笑了起来。

    霍然叹了口气。

    “估计是，”寇潇抱着胳膊，看着带头走过来的那个女生，“没想到啊，附中不是重点么，怎么还有这么嚣张的小姑娘？”

    寇潇走过李佳颖面前的时候扫了她一眼：“瞪谁呢？”

    “风里雨里，”寇忱说，“自习课后等你。”

    “有什么怎么办的，我敢让他们去投诉就有办法对付，”霍然说，“去捡球。”

    “到！”寇忱立马应了一声。

    “不是，”寇忱看着他，“你是不是傻，他们怎么可能出去。”

    几个队员迅速拦在了中间：“哎哎哎，干嘛呢？训练时间，别冲动。”

    “不啊，他们走了，”寇忱说，“咱俩吃吧，打卤面。”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叫人啊？”寇忱又问。

    几个人放完狠话，走出了面馆。

    “什么意思？”刘宇从那边走了过来。

    “现实点儿的有，”寇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们可能得俩小时以后才来得了。”

    毕竟足球场太大，看不清人，篮球场就比较好，东头跑到西头也能一眼看清他英俊的脸和帅气的动作。

    这位大哥的嗓子有点儿哑，声音却透着力量，一听就是能单手捏碎核桃的那种，还不是纸皮核桃。

    “那我说刷你卡你吓成那样。”寇忱的筷子突然伸了过来，以极其迅速而精准的手法，夹走了他筷子尖儿上的那一小坨肉。

    “……现实点儿行吗？”霍然努力挣扎着让自己不要习惯寇忱吹出的牛逼。

    “哟，”那个大哥笑了起来，走到周海超跟前儿，拍了拍他的肩，“现在的学生可以啊，话都敢说这么大了。”

    “那几个到底什么人啊？”他问。

    “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动过手啊！”寇忱说。

    “进了吗？”寇忱问。

    一直到训练结束，寇忱都没几次能成功把球带出霍然的防守圈。

    “这你就不懂了，”寇忱扒拉着碗里最后几根面条，“为了让我们成为他们以后每一次同学聚会的笑料，他们一定会等。”

    “教练在办公室，有意见可以去投诉，”霍然说完拍了拍手，“开始训练！寇忱！”

    气氛顿时跟拉了警报似的紧张起来。

    “啊？”霍然愣了愣。

    “滚，”霍然实在是无话可说，扔了筷子往后一靠，想想又有点儿忍不住想笑，最后叹了口气，“哎……”

    “漂亮。”霍然说。

    “鬼楼一次，”寇忱说，“刚才一次，都攒着吧。”

    回到体育馆，又活动了一下算是消食了，耿教练进来，把霍然叫到了旁边，说今天晚上的训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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