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高考那些日子1

啊。”寇忱说。

    “不是，帮我买几个护眼灯，”寇忱说，“我看东西眼睛都重影儿了。”

    “本来是想等高完之后的，”老袁说，“但是我知道现在有些同学的压力很大，一部分就来自父母，所以我想现在把信交给他们，让他们想想一年前看到这些信时的感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能让他们在感动之余，把他们不切实际的要求和想像从天下拿下来，给你们最后几十天宽松舒适的冲刺环境。”

    虽说倒计时天数跌破三位大关已经挺长时间了，复习的局势很紧迫，但对于吃的热情还是无法阻档的。

    他跟在寇忱身后，低头把脑门扣在寇忱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跟着他往前走。

    “现在天儿是暖了，”老袁边转悠边说，“但你们现在的体质是真不怎么样，早起晚睡熬夜不好好吃饭，所以还是得注意点儿，这种情况下特别容易感冒发烧，听到没？”

    “哦！”寇忱应了一声，又看了看那边三楼，“好像抬出来一个。”

    寇忱回教室的时候又拐到小卖部去买了点儿吃的，拎着一兜零食往回走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你说我爸，会不会哭啊。”

    “八个。”寇忱说。

    “你没发现吗？”寇忱愣了愣，看了一眼后面的公告栏，指着上面一个通告，“你看得清那个通知吗？”

    “什么时候去量的啊？”寇忱问。

    寇忱有些冰凉的手指在他鼻尖上弹了一才，他才睁开了眼睛。

    霍然点开群聊，戳了几下手机。

    “信本身跟高考关系不大，但今天的内容很有关系，我有两个私心，一是，为他们考前争取一个轻松的氛围，二是为他们考完之后争取一个宽容理解的态度，如果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请各位家长把自己的目标收好不要再提，如果他们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请给孩子最大限度的安慰和鼓励。”

    “后天家长会你们都通知家里了吧？”老袁走上讲台，“先暂停一分钟，我有个事儿跟你们说一下。”

    “你们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我让你们写过一封信吗？”老袁说。

    “压力这么大，”寇忱说，“我以前那学校垃圾成那样，高三都还有人拼倒了的呢……你是不是近视了啊？”

    “现在不一样了，”霍然伸了个懒腰，“一年了啊……变化多大啊，我都又长了三厘米了……”

    “晚上我让老杨送过去，你听着点儿电话。”寇潇说。

    “后天，”徐知凡说，“考前倒数第二次家长碰头了。”

    “川哥是不是打算回母校在校医室工作，成为陶蕊的同事……”寇忱说，“一天天的有时间就去。”

    他俩愣了愣，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陶蕊和另一个校医两个人正往教学楼那边跑，旁边还跟着几个学生，手里拎着医药箱。

    不过还是听到了一点儿开头。

    “哎……”坐在他俩后桌的唐维叹了口气趴到了桌上。

    霍然挺佩服寇忱的，每天睡那么晚，起这么早，居然还总能神采奕奕，居然还有空每天都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洗头。

    “怎么了！你爹没去开家长会吗？”寇潇一接电话就喊上了，“他出门儿都一个多小时了啊！”

    “你俩，行行好吧？”唐维握着拳，“就吃个巧克力，有必要这么……这么……刺|激吗……”

    “然后就给你在那儿买套房是吧？”霍然问。

    “嗯。”寇忱点点头。

    “你不也经常钱多烧的么，”霍然说，“这是不是家风？”

    “老袁说是哪天开家长会来着？”魏超仁在旁边问。

    “来了啊，”霍然翻开了书，“第一鞭……”

    “嗯，我也想让我爸妈看看我的信，”霍然把巧克力咬进嘴里，“我觉得有时候当面说吧，总有点儿不好意思。”

    “嗯。”霍然应了一声。

    “看了你的信吗？”霍然问。

    “对啊，一人一个，”寇忱一搂他肩膀，“咱们就是晚上回宿舍看书的时候不太注意……用了这个灯呢，肯定就好多了……”

    -为我们的兄弟情干杯

    这么狠的原因不光是为了起来背书什么的，而是别的宿舍里那些疯子给了他们无形的压力。

    -为我们的兄弟情干杯

    霍然笑着没说话。

    -你俩装什么兄弟？

    “我们然然肯定不会近视的。”寇忱说。

    “别肉麻。”霍然冷酷地说。

    “当然记得了，全校羡慕嫉妒恨的事儿。”

    “不用！”陶蕊转头喊，“你俩回教室去！上课时间在外面晃什么啊，回去！”

    有人带头鼓了掌，大家都跟着鼓起掌。

    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头笑了起来。

    “你刚看东西的时候眯眼睛了。”寇忱说。

    “那倒不是，”老袁说，“其实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毕业前把信交给你们的家长，让他们看过别人家的孩子在想什么之后，再看看自己孩子的想法。”

    “听到了——”班上的人拉长声音。

    老袁一早就到了教室，一般无论早自习是哪一科的，他都会过来，在教室里转一圈，一个一个学生全都得看一遍，好几个发烧的就是被他这么检查出来的。

    他洗漱完走出宿舍，靠在墙边等着对面宿舍几个人出来，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

    “什么阴谋？”江磊看了一眼手机，往这边看了过来。

    “护眼灯？”霍然看着他。

    霍然感觉自己应该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被掀到了一边,宿舍里几个人正在洗漱。

    教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寇忱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就为这个？”

    “要多大劲儿？”霍然眯缝一下眼睛。

    霍然很快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但真的很累。

    霍然侧坐着靠在墙上，看着寇忱：“你的信要给你爸看吗？”

    起床气这种东西已经被每天一次的掀被子行为完全磨灭掉了,他叹了口气,翻身扯过被子盖上,大家都还没有洗漱完,他应该可以再睡个几分……

    “可能最近眼睛疲劳了吧，”寇忱说，“近视也没那么可怕……”

    几个同学群叫得最欢的也就是高三文1，七人组的群也是一直很热闹。

    -你俩装什么兄弟？

    “理4的，”寇忱认出了那几个学生，冲他们喊了一声，“怎么了！”

    “给，”寇忱拿了一颗巧克力放到了唐维面前，“这颗带碎榛子，特别香。”

    “哎行了行了，”霍然坐了起来，抬手在脑袋上一通扒拉,把头发全扒拉得立起来之后才慢慢下了床,“起了。”

    -珍惜我们的友情啊，要天长地久啊

    “你抽我吧。”寇忱说。

    寇忱刚要说话，突然后面传来了陶蕊的声音，带着焦急：“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们先过去！”

    “不过时间过了一年，想法也许会有变化，如果有谁不希望父母看到自己的信，可以告诉我，”老袁说，“大家先把自己的信拿回去，写上名字再交回来，不愿意的同学可以把信留下自己处理……”

    被子又被一把掀开了。

    唐维这话倒是真的，霍然好友里初中那拨同学还有联系的已经很少了，发个朋友圈也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有时连点赞都无从下手。

    “那不是能看见吗？”寇忱说。

    高三的家长会，家长到得特别齐，而且一般都没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些老年团出席了，怕听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赶紧起来了，”江磊说,“吃完早点……今天是背英语吗？”

    “我姐今天下午到这边儿来办事，说请我们在旁边吃个饭，”寇忱说，“你们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