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璐拦下了他。

    小叶撑起身子，精心打扮的妆容此时看着稍显灰暗。

    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啤酒，小叶光着脚站在地上，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说走。”

    “看什么看。”少女嗓门大，一嗓子吼过去，老大爷腿一哆嗦骑走了。

    他把玩具握在手里，接通电话。

    他只一开口，白璐就听出他醉了。

    许辉这时体现了与年纪不太相符的耐心。

    “就你最色。”

    “跟我无关，谁也别想怪我……”

    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叶俯身下去，手也开始不老实。

    小叶有点慌了，“阿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夜太静，静得时间都开始绵长。

    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许辉轻笑一声，看向一旁。

    许辉的思维比平日慢了许多，半天过去，又低沉地嗯了一声。

    许辉平淡地说：“我喜欢忍冬。”

    半推半就地来到卧室，小叶将许辉推倒在床上，自己躺在他身上。

    “说吃饭就只是吃饭？”

    许辉站起身，明显动怒。小叶拉住许辉的手，被他甩开。

    “阿辉，我喜欢你……”

    许辉还在看着她，白的脸，黑的眼，清瘦的身材，在厨房的白炽灯下，他同背后的门窗夜色融合，好像一幅只晕染过一层的清淡水彩。

    白璐在经过起初的慌乱后，极快镇定下来。

    他还是那么轻淡潇洒，与平日里一样。她被这样的他吸引，也被这样的他伤害。

    对于小叶的表白，许辉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不是说过来吃个饭。”

    “不然呢。”

    许辉目光静谧，“就因为这个？”

    白璐：“没人怪过你么？”

    “走。”许辉并没有大声说，只是语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冰冷。

    许辉也不在意，缓缓直起身，将手机还给白璐，又从袋子里抽了一根薯条放到嘴里。

    许辉：“那怎么看？”

    “凉了。”把袋子放到一边，“不好吃。”从里面又掏出一个玩具，随手撕开包装袋。

    小叶被他摸得酥软，双手紧紧搂着许辉腰身，胸口在许辉的手里轻蹭。

    “阿辉，我陪你好不好……”

    这次许辉停顿的时间有点长，随后满不在意地说：“怪又怎么样？”他嘴直对着话筒，粗糙的酒气几乎顺着手机传了过来。

    许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有回答。

    “哎。”许辉叫住她，白璐以为他会说句谢谢，结果许辉只是看了看她，“没事……”又转头走了。

    “就你……你乱——”没说完，指尖轻动，小叶咬住嘴唇，脸贴在许辉的胸膛上，不由自主地喊他的名字。

    白璐静了一会，说：“你做什么事都是凭愿意么？”

    白璐知道从这里出去，往左边走有公交车站。右边是六中，高三的宿舍楼。“我先走了。”白璐冲他摆摆手，“再见。”

    许辉静静等着白璐的答案。

    这些不过脑子的话把此时薄薄气氛和关系破坏掉了。

    白璐接许辉的电话时，刚好做完一套题，十一点半。

    “你乱摸……”

    “因为这个小区很多这种花。”

    许辉笑着，“逗小孩玩呢？”他手指修长，把玩着小玩具，又说：“我可比你大。”

    小叶噘着嘴，“什么事啊。”

    “我愿意。”

    他坐起身，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哦，小叶，已经到了么？”许辉把手机拿开，看了看时间，“这么近接什么？”

    小叶听见，手停在当场，脸上的红也渐渐褪去了。她贴在他耳边，说：“你不喜欢我么？”

    “阿辉，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少女一瞬间眼睛发亮，小包甩到身后，几步跑过去，直接跳到男孩身上。

    许辉看着她，“你们女生就喜欢这么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不好么。因为我喜欢，你就喜欢，是这样吧。”

    许辉最终同意，“行吧，你在车站等着吧，我这就过去。”

    “别这么看我。”小叶说。

    白璐看着蓝色的胖狸猫，说：“喜欢么？”

    许辉嗯了一声，“刚刚有点事。”

    “许辉？”

    许辉嗯了一声。

    他慢慢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忘了白璐，忘了手机，忘了自己还在打电话。

    少女翻了个白眼，长长的假睫毛像是黑色蝴蝶，在闷热的午夜翻了一个圈，刚翻了一半，就看到对面马路过来的男孩。

    门轻轻关上，许辉稳定心情，深深呼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