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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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三轮的老大爷路过车站，按下刹车，眼神无意地瞟过来。

    小叶垂头，缓缓踱步到门口，弯腰穿上高跟凉鞋。

    是很醉很醉。

    她拿着手机来到窗户边。

    “我又不在乎。”许辉又说，“……我不在乎。”

    “阿辉！”小叶挂在了许辉身上一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这么慢呀……”

    “机器猫。”

    “哦。”

    许辉摆弄着手机，没有看白璐，白璐转头往外走，许辉在身后说：“一起出门吧。”

    许辉刚要张嘴，电话响了。

    她的宿舍在二楼，向南的窗户外面有三棵桃树，窗台上很容易积满被风吹下的残花。

    “阿辉……”

    白璐挑挑眉，没有说什么。

    “谁乱摸？”

    放下电话，白璐先说话。

    拉着许辉的手，小叶走在前面，领着许辉回去。

    “你朋友来，我先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里才缓缓地传来一声嗯。

    “喂？”

    小叶坐在床上，妆没一会就花了。因为粘着睫毛，她不敢拿手去擦，眼睛一圈被泪晕成浓浓的黑色。

    “小叶。”语气里似乎有警告的成分。

    许辉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语无伦次。

    “我喜欢你……”

    他把玩具拿着，晃了晃。

    一桶凉水从头浇下，小叶隐约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或者说并不是错，而是她说得太过肤浅，语言并没有把她的心表达出来。

    许辉又嗯了一声。

    下巴被一根手指托住，渐渐向上抬。

    北方的夏夜，风吹着树叶，轻舞飞扬。

    夏日炎热，白璐开着窗户通风，纱窗上沾着几片花瓣，她用手轻轻弹开。

    白璐握着手机，看见一只小小的飞虫被屋里的灯光吸引，钻进纱窗孔里，挣扎着出不来。

    到了家门口，小叶熟悉地从许辉后裤兜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许辉也不拦，双手插兜地淡淡说：“这到底是谁的家？”

    “阿辉……”她连哭都忘记了。

    白璐浅笑，不说话了。

    他的手指很凉。

    因为经常烫发染发，她的头发有些干枯。金色的头发高高地绑在脑后，露出了脖子。

    她了解他。

    “为什么喝酒？”

    临走之前，小叶的手扶在门上，转头看许辉。许辉坐在沙发里，随手开了一瓶酒，半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酒瓶放在茶几上，许辉抬眼，那平静的眼神无形之中在说着——

    小叶委屈得哭了出来。

    夏夜燥热，屋外不时有人或自行车经过，为沉寂的环境增添一抹可有可无的声响。

    “你喝酒了。”

    夜晚空荡的公交站里，一个少女靠着车牌站着，夏夜迷离，少女穿着露脐背心，外面一件黑色薄衫，下面则是一条超短牛仔裙，裙子下是修长紧实的大腿。

    她试图从另外的方向找寻突破口。

    许辉跟着白璐来到门口，他没穿袜子，直接踩进帆布鞋里，也没提，当成趿拉板，一步一拖地往外走。

    许辉转过头，看着正上方。

    屋里没有开灯，接着窗外的路灯，小叶脸色酡红，许辉神色自如地看着她。

    她靠得太近，重心险些不稳，许辉抬手扶住，摸到什么，低头低语：“又没穿？”

    白璐眼睛一眨不眨，语气柔和。

    电话里的女孩撒着娇，站在旁边的白璐也听得见。

    许辉看着白璐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去摘白璐的眼镜。

    小叶也不知道要怎么看，最后抿嘴，掐了许辉一下。

    许辉的手停顿了一瞬，而后握着瓶身，仰头饮下。

    过了一会，白璐停下思索，轻声说了句。

    “怪我，谁都怪我……怪我的人多了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愿意做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出什么事也都是他们自找的，都跟我没关系……”

    吐出气的时候，他看到桌子角上一个小小的玩具，蓝色的哆啦A梦。

    白璐还是笑，慢慢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还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还没说完，人就被推开了。

    白璐：“因为你喜欢，有人也就喜欢了。”

    小叶拉着许辉进门，反手关上门，踮起脚尖吻他的嘴唇。

    许辉没多说，小叶识趣地不再发问。

    平时强势的女孩，此时也开始脆弱。

    “是不是因为以前家里的事？你封闭了自己？”小叶靠过来，动情地说，“不要紧的阿辉，那跟你都没关系的，我愿意陪着你，你跟我——”

    “许辉，你是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