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p; 许辉看她不动，说：“不好意思？”

    白璐没拿。

    东星斑、冰山蚌、牡丹虾、帆立贝、鲜章鱼……

    “现在。”

    “昨晚我说什么了。”

    白璐没有问出许辉到底哭了没有。

    陪着爸爸看电视的时候，白璐的手机震了一下。

    白璐还是摇头。

    许辉：“吃饭。”

    白璐看着这句话，回复一句。

    许辉把筷子塞到白璐手里，自己去弹烟。

    “很快就到了。”

    许辉揉揉脸，“看都不看就吃什么都行。”

    “你刚刚睡醒。”

    白璐想了想，回复他一个字。

    白璐摇头，“没什么事，学习还好。”

    白璐静静地望着他，夜晚也给了女人力量。

    周末她的手机放在裤兜里，震动之后，白璐站起身，低声说：“去趟厕所。”

    白璐把钱收好，“嗯。”

    学生陆陆续续来到学校，周日短暂的一上午自习课开始了。

    许辉默然，白璐看着他，正正经经地说：

    “这个怎么做？”

    许辉咬着烟，伸把外卖盒都打开，调料放到碟子里，筷子也拆了，端到白璐面前。

    吃过饭，白璐爸爸给她拿了三百块钱。

    白璐没有急着打字，过了一阵，许辉又发来一条。

    白璐将昨晚的题重新看了一遍，转头看向吴瀚文，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刺身切割规整，摆盘考究，龙船下面一层铺着碎冰，刺身上还摆着花和竹叶作为装饰。

    她不常跟父母交流，但是似乎也并不叛逆，小学、初中、高中……到现在马上要高考，她的步调不快不慢，一切都按部就班。

    白璐双手叠着，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侧转，面对着试题本，小小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安静。

    白璐抽出一本习题，翻开一页给吴瀚文看。

    “够用。”

    她神情专注，窗外晨光伊始，照在白璐的头发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一样。

    许辉低声说：“摘一下都不行？”

    白璐：“你不吃么？”

    屏幕上是忍冬二字，许辉发来一条短信。

    白璐看过来，吴瀚文转开眼睛。

    吴瀚文把牛奶盒拿到面前，对白璐说：“你问问它。”

    “进来。”许辉眼睛里有血丝，头发乱蓬蓬，是完全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这次白璐握着他的手腕。

    这时，白璐忽然开口了，声音平淡轻盈。

    白璐说：“你什么时候比赛？”

    许辉表情不变，“还不承认？做这么多不是喜欢我，你当我是傻的？”

    白璐放下筷子，轻声说：“那我也等会吃。”

    她也不需要问，这样的夏夜里，没有什么比啜泣声更让人敏感的了。

    十二点多睡觉对于高三生来说太过习以为常，周日清早，白璐六点半起床，去洗手间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去上学。

    他伸手，去摘白璐的眼镜，依旧被白璐拦了下来。

    赶到许辉家的时候正好八点，白璐路上买了两瓶矿泉水。

    “零用钱还够用么？”

    白璐看着挂在最前面的日历牌，轻声说了一句，“是啊，很快了。”

    厨房收拾好，白璐跟妈妈往客厅走，路上妈妈忍不住说了一句。

    “哦，这个公式推不出来？”吴瀚文开启学霸模式，拿着笔在本子上刷刷地写，没一会把主要解题步骤都写了出来。

    “跟朋友好好相处。”妈妈说。

    “饿了没，先吃东西。”妈妈把她领到餐桌前，爸爸也坐了下来。

    白璐进屋，看见茶几上又两个大塑料袋。

    他当然没有回答。

    白璐听不懂他说这么多到底都是什么，她的注意力都在刚刚那个总结出来的公式上。

    吴瀚文揉了揉脖子，咳嗽两声，又说：“其实这种数列求和放缩小于某个常数的题，有一些简单的通解方法，不过不一定适用于所有类型。”

    后来白璐中考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做父母的也就不在细察了。

    他关节干净，年轻的肌肤带着几分男孩独有的细腻。

    “等会吃。”

    白璐抿抿嘴，说实话，她还没吃过这么高级的日本菜。

    吴瀚文的脖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热了起来。

    许辉的消息很快传过来。

    “许辉，你是困了么？”白璐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真的，厉害啊。”

    “算了，八点，带两瓶水过来。”他嘀嘀咕咕，“屋里没有水了……”白璐觉得他还有点迷糊，说着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嗯。”

    “哪里的朋友？”

    “几点到？”

    绕过父母，白璐来到洗手间，把门关好。

    疲倦让他看起来格外地安静。

    “学校有什么事情没？学习怎么样？”

    吴瀚文玩笑开一半，看见白璐的样子，人忽然老实了，撑了撑眼镜，看向试卷。

    吴瀚文：“高一高二开学之后了，九月七号。”

    白璐看着试卷，吴瀚文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