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瀚文站在高处,双臂举着,远远地朝她招手,见她看到了,顿了一下,然后两手四指合下,变成两个高举地大拇指。
墙上计时板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少。
吴瀚文一愣,随即道:“为什么?”
十二年寒窗结束了。
“谁说的。”妈妈不同意,“你那都老一套了,学那些物理化学的出来干什么?搞科研?反正我是不建议学化工,那身体都搞完了。”
白璐:“讲了二百遍了。”
高三是一种状态,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状态。
吴瀚文一噎,随后无赖地说:“那就考虑一下呗。”
吴瀚文的头脑清醒,对于如何复习和梳理高中三年的知识点有着自己独特的方法,按照他自己的话讲,那叫“节奏”。
“妈……”
“璐璐,来吃点酒酿圆子,奶奶刚刚热的。”妈妈在屋里喊,“哎呦你跑外面干嘛,着凉怎么办。”
“记住!试卷拿到手里要先看一遍!心里有个数再答题,不差那一点时间!谁也不许提前交卷——!”
六中考生的年假跟在职员工差不多,过完初七就结束。
在一个炎热的夏日。
“有事么。”白璐一手揽着风,低着头。“许辉。”
“你跟我说什么谢。”
白璐回到屋里,“我去看鞭炮。”
白璐想起不久前,从校园回家的路上,经过那条小巷时的情景。
她朝他们挥了挥手,又无意间瞥到了吴瀚文。
绷得越紧的,释放时力量越大。
电话里长久的安静,白璐回头看了一眼,父母都在客厅,忙着给朋友发短信,还没有注意到她来到阳台。
白璐在瞬间产生了一种逃避的心理,她不想再见到这间房子。
白璐笑了笑,进到考场。
春晚主持人站成一排,开始倒数。
礼花在头顶绽放,变幻着色彩,绚烂而短暂。
外面飘着雪,图书馆里自习的学生不多,零零散散地坐在有空调的位置下面。吴瀚文和白璐并排坐着,旁边就是窗户,窗外茫茫一片。
天气已经闷起来,人民教师也难得迷信,全部穿了耐克的衣服,一个个大对号在胸前挂着。
除夕夜,奶奶做了白璐最喜欢的八宝饭,出锅后,扣在盘子里,一圈一圈的,好看又美味。
“你喝酒了。”
包建勋还在做最后的动员。
她轻轻的声音,一脸坦然的表情,吴瀚文咳一咳,淡定地说:“那什么,我觉得吧,你看,上海是个大城市……”
准确地说,是孙玉河传来的消息。
她看到消息的时候,校长正在红旗台上大吼着口号,下面的同学声嘶力竭地跟着叫嚷。
声音止住,白璐收起书本,低声说:“我去哪都无所谓。”
报名咨询,考前心理辅导……
“好啊,趁着年轻,多走走,爸妈支持。”
“真的考不上。”
“喂?”
两天的考试时间。白璐觉得,或许是因为做了太多试卷的原因,导致答高考题时都有点精神麻木了。
“白璐……”他醉得不知自己是谁。
她拿着手机,来到阳台。
白璐的目光回到书本上。
真正入冬了。
“慢慢来,你的基础没问题,系统深化一下就好了。”
“眼看就期末了,下学期开始就是彻底地冲刺了。”
“没有爱好的?”
吴瀚文静了一会,也没有再往下问。
除夕夜里,白璐跟着父母来到奶奶家。虽然都在同一个城市里,但是奶奶家比较偏远,加上平日爷爷奶奶喜欢出门,平均一个月左右才能见到一次面。
“俗话说得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爸爸发言,“而且璐璐本来也是理科,也只能报这类的。”
白璐觉得他给她打电话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
就如同你我的青葱年华,没时间看清,也来不及回味。
监考老师也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依旧细腻,依旧脆弱,依旧只有那一家门口,安宁空寂。
爸爸妈妈对这个提议均表示赞成。
她的手在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其他。
“考得上的。”
白璐想了想,“没……什么爱好吧。”
白璐忽然插了一嘴,妈妈问:“怎么了?”
这个考场里基本都是重点高中的学生,六中分来了大半,一条主干道被家长自发地封起来了。
“吴瀚文。”
他一直这样,不管白璐说什么,他只懵懵懂懂地喊她的名字,他听不清她的话。
年关过去,日子更加紧张。
之前一直抱怨这像邪教集会的李思毅,是全班喊口号喊得最激烈的,用力到嘴都瓢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白璐点头,“一定会加油的。”
“还没。”
高考终于来了。
这种感觉隔得太久了。
白璐侧目,“哦,上海交大?我就在梦里读读吧。”
手机也震了起来。
白璐静默,而后在他一声声的呼唤中,轻轻开口。
“医生怎么样?”
这一整年,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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