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nbsp; 白璐侧过头，“没有就是没有呀……”

    “过完今年就要高考了，璐璐要加油呀。”除夕饭的第一杯酒，全家都在祝愿白璐高考能有好成绩。

    高三组的老师们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眼神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二次模拟，三次模拟……

    “这他妈的。”李思毅跟吴瀚文两人私下讨论，“跟邪教似的。”

    有人说，高考生就像是机器，背后有弦，一点一点地被拧紧，就等着最后那几天的释放。

    “多大了还看鞭炮，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妈妈把碗端来，“吃点东西，热乎一下。”

    忍冬含苞了。

    人太多，白璐在进考场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爸爸也在人群中。

    爸爸建议是学数理化一类。

    白璐的成绩在经过小小的爬坡后，慢慢趋于稳定。

    爷爷奶奶年纪都不小了，但照样熬到跨年。

    而后便是百日誓师大会。

    最后一声落下，舞台欢庆，钟声齐鸣，外面烟火飞扬。

    她知道，如果醒着，他不会打来这个电话。

    时光飞快，转眼间，一个学期结束了。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就一点爱好都没有呢。”、

    走廊里鼓动的声音越来越响。

    真的太快了。

    “谢谢你帮我。”

    白璐摇摇头，没有说话，转身收拾东西。

    交警知道日子特殊，也没有太管。

    消息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真正的战斗来了！”

    白璐对自己的期末成绩比较满意。

    白璐的腿有一瞬间的打颤。

    白璐点头，吴瀚文撑着手肘，问她：“想考哪决定了没有？”

    “绷成这样，年过得都不爽了。”包老师在前面布置假期作业的时候，李思毅在后面嘀咕。

    白璐的手机自从上次关机以后，就再也没打开过。

    “白璐……”

    全校高三生都被拉到操场上，周围挂满了红旗和条幅，一人发了一条红带子，系在头上，上面写着必胜两字。

    许辉依旧模模糊糊地叫她的名字，片刻后，白璐挂断了电话。

    家里也曾开过小会议，讨论报考的学校和专业。

    终于，铃声响起——

    奶奶家是老楼，有向外的独立阳台，不过冬天，阳台一直关着，外面放着废弃的杂物，上面落了一层雪和灰尘。

    下午阳光温柔，晃得人睁不开眼。

    “上海好学校多，但分数也高。”

    吴瀚文的学习方法十分奏效，白璐的成绩稳步提升，她不时地请他去食堂吃顿饭，吴瀚文欣然接受。

    尤其是最后一科英语，试卷作答飞快，没用多久考生都已经完成考试了。

    “我想……考得远一点。”白璐低声说，“从小到大没有离家太远，我想大学时期锻炼一下。”

    “那你说学什么？”

    白璐无奈地说：“考不上的。”

    吴瀚文手指头放到嘴边，“小点声、小点声……”

    吴瀚文咝了一声，用手点桌子，“这么没有信心呢！”

    白璐在那天，最后一次收到许辉的消息。

    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是同学的新年祝福，还没有拿出手机，白璐已经感觉到了。

    “交大考不了也有其他的学校啊，你看上大啊，财经啊，东华啊……”

    学习任务翻倍地加重，大家很快迎来第一次模拟考试。

    可大家依旧记着老师的教诲，并没有提前交卷。

    “绝对没有，说话要凭良心。”

    他似梦似醒，“白璐……”

    地上的雪一天比一天厚，吸收天地声音，处在市中心的校园寂静一片。

    “行啊，你们终于要解放了。”

    不用考试的吴瀚文也来了，跟包老师站在一起。

    吴瀚文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考场门口全是家长。

    “我想见你……”

    “还有，对不起……”白璐的头紧紧低着，用力攥着手机。“对不起，许辉……对不起……”

    白璐的奶奶是四川人，下乡时期来到这边，与白璐的爷爷结婚。奶奶做饭很好吃，老人做的饭通常有一种厚重的口感，跟现学现卖的不同，跟餐厅酒店的也不同。

    “许辉去外地了，不回来了。”

    “那不还是跟药挂钩，跟化工差多少？还是听璐璐的吧。”

    “怎么就考不——”

    “我学什么都行。”

    于是在外转了一圈，大权交回白璐手里。

    她自己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念出他的名字，会是这样的感觉。

    “许辉，新年快乐……”

    “你身边有人么，孙玉河在么。”白璐低声说，“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白璐挑挑眉，吴瀚文马上话锋一转，“行行，不说了，我知道你听烦了。”

    手机还在震，白璐接通电话。

    最后几分钟，屋里开始躁动。

    阳台的门一拉开，冷风就吹进来，鞭炮的声音也更明显了。

    简单的日子，时间变得快了起来。

    白璐也领教了学霸的战斗能力。

    “二十遍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