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 拍拍自己的胸脯，用力地说：“我自认为我上心了！我负责任了！所以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我能坦坦荡荡地跟你们吃饭喝酒！我能坦坦荡荡地跟你们讲未来！很多 人都说人最美好的日子是在大学，我说不是！是高中！十七八岁才是真正的美好！你们奋斗努力难过挣扎！什么都不添加，你们这辈子最干净、最纯粹的感情都放在 这里了！”

    三巡过后，包建勋终于醉了。不止他，好多人都醉了。

    服务员拿鱼过来，“三斤半。”

    “我带了你们三年！”

    “干嘛？”

    “抽了没几次——！”

    餐厅所有的服务员和食客都看过来。

    “听见了！”

    “怎么样？”他问道。

    包建勋又说：“你们要记住，高考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绝对不是结束！有太多的学生一过高考就开始懈怠，大一大二不好好学习，天天玩游戏逃课，等到最后毕业了才发现什么都没学到。大学才是真正至关重要，决定你们未来命运的时期！”

    一切落定之后，夏日更为漫长了。

    “现在高考结束了，你们也放羊了，但是还是要记着不能松得太厉害，尤其是要注意安全。我听说有人一考完试就去游戏厅了，有没有这回事？”

    一出来，就被门口的阵势吓到了。

    “点菜。”吴瀚文拍拍胸脯，“任务落在我头上了，你来帮忙看一看。”

    包建勋还嫌不够一样，使劲地扯脖子吼着：

    “你们有遗憾吗！？”

    叶又绿了，花再开了，风吹在脸上，温柔又轻盈。

    —————全文完—————

    白璐走过去，吴瀚文在外面等了一天，浑身都是汗。

    同学们再一次去学校，这回大家都没有穿校服，校园里花花绿绿，一片七彩景象。

    只是你一提到遗憾，我就眼泪顿下。

    一声开饭，桌子上筷子翻飞。

    完成高考的确激动，但是更多的是疲惫，白璐回家后睡了整整一下午，太阳落山之际，才睁开眼睛。

    心比脑子快了一步，也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九班的同学们注意一下！过两天到学校来对答案！回家之后别忙着玩，把答案在脑子里过一遍，不行的就往纸上写一写！行了，散了吧！”

    “不错不错。”吴瀚文在一边帮忙出主意，“报哪个学校定下来了么？”他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大本子，推推眼镜，“我帮你看了一下，你这个分数的话，北京化工、中国传媒、大连理工都能报，还有一些学校，主要看你偏向什么类的专业，跟父母研究过么？”

    “今天回去研究。”

    班委没有听从包老师的要求，最后选了一家海鲜行。

    吴瀚文深吸一口气，脸上忍不住地涨红，“时来运转，都是好事呢……”

    白璐腼腆地笑了，跟包建勋鞠躬道谢，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行啊，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包建勋指着几个学生，眼睛照样瞪，可自己都觉得没有力度。

    吃着吃着，气氛慢慢活跃，男生女生也聊开了，一桌子的人轮番去灌包建勋酒。

    学生乌拉拉地走开，白璐对吴瀚文说：“那我先走了。”

    就算是高考结束之后，他那条坚实的粗筋也没有完全扭过来。

    多少学生眼泛泪花。

    吴瀚文对物理老师笑了笑，白璐说：“我得走了，我妈还等我呢。”

    白璐拨开他，朝着包建勋走过去。

    “谢师宴别太夸张了啊，一切从简。”

    包建勋经过几天的休息，精神也趋于稳定，手里拿着解答，镇定着语气说：“等会把答案发给你们，别互相讨论，先把自己的对完。头脑要保持清醒，最后一哆嗦了，千万不要乱，听见没？”

    花迎风，鸟飞扬。

    白璐：“是么，没坐过。”

    “嗯。”白璐把几块大橡皮放到桌子上。

    “哎。”包建勋三四瓶酒下肚了，脸上涨红。

    白璐跟包建勋碰杯，然后一仰头，一杯酒下肚，竟然比呲牙咧嘴的包建勋轻松多了。

    两桌的学生几乎毫无迟疑，异口同声地大喊：

    时间安排在中午。

    好多学生在校园门口抱在一起，有不少父母甚至买了鲜花，迎接完成考试的孩子。

    吴瀚文四处看了看，“阿姨在哪呢？”

    吴瀚文推着他的脸，“我没死呢！”

    “我看他打格斗游戏还蛮厉害的。”吴瀚文指着一条鱼，服务员捞起称重。“人不可貌相啊……”

    迷乱的午后，醉了的老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抬起手，不知指着什么方向。

    “杭州。”

    “来来来，别矜持了，都上大学了还这么蔫怎么办？”

    白璐跟父母讨论了几天，最后敲定了报考的学校和专业。

    正说着，身后又传来包建勋的声音。这两天功夫过去，包建勋的嗓子跟磨了一层砂一样。

    “学委！学委啊——！”

    考场外围混乱不堪，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包建勋还没有从高考的余温中缓过劲来，在人群里扯着脖子喊：“别挤！九班的学生都上这边来——！”

    “你早点来呗。”吴瀚文跟白璐说。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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