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高见鸿收起桌上的书本,“我刚才跟吴孟兴聊了一会,他好像对竞赛也挺有兴趣的,明天咱们再一起谈谈。”
之后,李峋带她去会场旁边的小餐馆吃饭,在李蓝还在回顾乐队在演唱会上的精彩表现时,李峋对她说:“再过不久我要走了。”
李蓝病好之后偷了父亲买酒赌博的钱,让李峋连夜走掉,再别回来。
那是李峋第一次跟她讲他在想什么,还有他想要什么。
她快不能呼吸了,一加一等于几来着……
“也许他没有那么恨你。”朱韵忽然说。
李峋回屋,看见朱韵在,挑挑眉。
又过了一会,快要门禁了,朱韵去前台结账,回来时,李蓝说:“我还能坐在这吗?”
但不论多么早熟,他也毕竟还是个孩子,需要关心,后来他逐渐接受了李蓝的照顾,虽然嘴上从不服软。
最后李峋勃然大怒,他跟李蓝大吵了一架。他的话很伤人,让她觉得很难受又气愤。
朱韵心里一跳,告诉自己要冷静。
李蓝在他身上花的那点钱对现在的李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说的债,恐怕是人情债。
李蓝惊呆了,那是李峋妈妈经常给她听的磁带里的乐队。李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都不敢进去,李峋连拉带拽硬给她塞进去。
李峋很傲,有时几乎达到了偏执的程度,很多时候他都不会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不会被任何人威胁,没人能强迫他做事。如果他真的恨,那无论李蓝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也不可能从他这拿到钱。
临走前,她又偷偷帮李蓝买了份牛排套餐,嘱咐服务生说:“她要是问,你就说是店庆赠送的。”
……
李峋坐到座位里,也不开机,冲着朱韵懒洋洋发问:“晚上去哪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蓝发现,随着李峋长大,以往平淡的生活,变得越来越乱。
李蓝以为他说的“走”,就是像现在这样,偶尔从那个家里跑出来,玩够了再偷偷回去,所以她点头同意。
朱韵一顿,然后说:“能啊。”
李峋试图跟她讲道理,李蓝统统不接受,她没有李峋的口才好,叙述能力很差,不管李峋说什么,她只能反复地说“不行,反正不行。”
“嗯。”
李蓝想要指给朱韵看,可朱韵哪用她指,在李蓝把照片拿出来的一瞬间,她的目光自然而然有了落点。
“这是你弟弟多大的时候?”
李峋离开前,留给李蓝一句话。
朱韵深吸一口气,好可爱啊……
李蓝擦了擦脸。
朱韵本来还在进行伦理道德方面的深沉思考,一听李蓝的话,差点蹦起来。
“心跳得这么快,看来是撒谎了啊。”
朱韵摇摇头,“没什么,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了。”
李峋说起新东西,眼睛直发光。李蓝本来就不熟悉这些,加上李峋因为兴奋,语速很快,李蓝更是什么都听不懂了。
“我也想要那个,但如果我留在这,我永远不可能有。”
朱韵点头称号,高见鸿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李峋慢慢长大,坎坷的身世让他早早成熟,且戒心非常强。
一股热气从后背开始,蔓延到四肢,耳后。
“刚才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吧。”
朱韵摇头。
“有点事情,出去了一下。”
李蓝摇摇头,“他喜欢的是像他妈妈那样的女人。”
不出所料,里面果然是演唱会的门票,时间刚好是这周末。
我心跳得快真的不是因为这个。
故事一讲完,好多事也都能解释通了。
“还在这干什么?”
就在朱韵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厥的时候,李峋仰头。他没有直起身,只是顺着她的胸口抬眼,自下而上地看着她,眉峰微挑,似笑非笑。
城市的吸引力确实很大,李蓝在战战兢兢之中,也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引诱。有一次李峋带她出去玩,他事先准备了很久,李蓝问他什么都不说,等到了之后,李蓝才知道他是来带她看一场演唱会。
朱韵不语,李蓝低声说:“我从来没想过让他还我什么钱。可现在爸爸没了,妈妈也爬不起床,大哥得了病,医院说需要花很多钱,我家根本拿不出来。我妈逼着我跟他要钱……我真的没办法了。”李蓝怔怔地低着头,“我家现在变成这样,一定都是报应。”
朱韵看着坐在对面战战兢兢的李蓝,这是个典型被生活磋磨得毫无锐气的人。
可她也知道,她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李蓝完全不能接受,她不知道他说那些东西是什么,她只知道她弟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离开家根本活不下去。
朱韵看了李蓝一眼,默不作声。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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