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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永夜倾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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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别离。

    永夜轻笑着摇头,手无缚鸡之力形容的就是太子燕这类人吧。她缓缓用力,石门一点点被开。心里不由自主的难过:“难道关这里面的人,都是不打算再放出去的?”

    内侍恭敬地托着玉册金印没有离开。

    永夜含糊道:“我想醉,不想进宫。”

    永夜盯着太子燕问道:“你喜欢我?真的?”

    永夜听在耳朵里突然泪湿。她真的喜欢上风扬兮了吗?为什么她会为他紧张?为什么她是真的心疼?原来她已经喜欢上他。不是那个她念着记着要一起过平安日子的人,不是那个她还念着记着换了女装第一个瞧见的人。

    太子燕想了想道:“也是,是挺奇怪的。”他盯着永夜又道:“以风扬兮相胁于你,实乃下策。孤希望永夜心甘情愿的好。所以,等找到他再说吧。燕不才,却也不屑这样娶妻。”

    太子燕无奈的说道:“昨天,只有你和我。”

    走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永夜细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士兵的布置,天牢的布局。盘算着能否救了风扬兮出去。

    马瞬间奔进,长嘶直立,马上跳下一人,毫不理会周围不解的目光,走到永夜身边一把抓着她的手就往驿馆内走。

    她不像他。她所有的前世记忆对这些礼法统统不管。可是他会在意,会在意她嫁给了太子。

    太子燕看了她一眼,依然退出石门。

    这里是一座坟。

    太子燕骑在马上,温柔地请永夜上轿。

    太子燕一怔,没有说话。

    没窗户,窄窄的走廓两边各有四间牢房。站在走廊里能看到第八重铁栅栏,所有的空气都来自第七重牢房。

    永夜瞪着他,直挺挺跪了下去。

    他会习惯吗?他呆在这里会不会很绝望?永夜禁不住心疼。她强自镇定自己的心神,想起了青衣师傅说的感觉。

    “驾!”二人带了一队神策军迅急往天牢奔去。

    “婚期延后,此事孤已报奏皇上。”太子燕翻身上马,示意给永夜牵来一匹马,永夜微笑,足尖轻点,身体轻飘飘的落在马上,宽大的衫裙在空中飞舞散开,如午夜兰花,明月的光淡洒在她身上脸上,这一刻,足以炫亮天际。

    大批人马的到来惊动了寺院的主持,也惊动了借住在寺院里的香客。洪公子知道伤势不重后坚决辞谢了永夜的挽留,住进了这里。他知晓了永夜的身份,便换了尊称。

    永夜的心突然跳了起来,跳得很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突然害怕看到风扬兮。

    “主持有礼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不知主持以为如何?”

    永夜怒极,一巴掌打翻了托盘,想起父王说过:“齐国也不止他一个皇子,能当上太子的人,也差不到哪儿去。永夜别怪父王没提醒你。不要小瞧了任何人。”太子燕是这种看上去斯文秀弱,其实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吗?

    如今她为了他嫁,他会是如何?

    风吹落屋前的梧桐,已是落木萧萧的时节。

    他曾经说,绝不勉强她嫁太子。

    她拿起锁仔细看了看,道:“给我一根细铁片。”

    太子燕也不恼,心知永夜是想在寺院再查探,叮嘱了一番,留下一队士兵守护便离开了。

    太子燕骑马走在轿子旁却忍不住好奇:“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

    身后太子燕还在喃喃重复她的话。

    “这话现在说你不觉得很怪?”

    赵大人目瞪口呆。

    “不是游离谷也像在安国一样渗透进了齐皇宫吧?”

    现在,她也能靠着这种感觉找到他吗?

    深衣罗裙拖着长长袍边的外袍像凤凰的彩尾,穿上这个,是个普通女人也会满身华彩。永夜撑着下巴望着衣架上的吉服看了一个晚上。她遗憾的想,月魄是真的看不到她第一次穿女装了。因为,她一定要救风扬兮,为了风扬兮换身衣裳又有什么?她没办法想象一个像苍鹰一样自由的男人会困在阴暗的天牢中。只要这样一想,她都会觉得难过。

    主持合十低头道:“公主所言甚是,老衲也常饮酒的。”

    最初她是为了月魄在齐国圣京刻意与他结交。第二次独处则是在安国,她当他是个能聊天的对象。

    驿馆外车马在等,屋外马侍郎,王达与所有的侍卫在等,屋内所有的侍女在等。

    太子燕的脸瞬间红了,欺欺艾艾半晌才道:“永夜你……很美!”

    “谁有?”

    永夜不回答,太子燕跟在她身后唠叨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让他给你治伤,我抱你一下都不行。他中毒倒下,你的手还一直握着他的……”

    “公主慷慨。老衲感激不尽,不打挠公主与洪公子品酒参佛,老衲告退。”主持脸上忍不住的眉飞色舞尽收永夜眼底。

    风从石门窗口吹进来,带进天牢独有的腥臭与混沌的空气,门外站着五个人。太子燕,两名狱卒,两名侍卫。

    “无人!”

    她抬头饮尽杯中酒,抬头望月,叹息道:“我明日便会进宫,以后行侠江湖的事是再也做不成了。今日难得与江湖朋友共饮,洪兄莫要当我是公主,还是当日那个小兄弟吧。”

    洪公子看了眼一旁侍立的主持,有些为难,“公主,在下……是供住在寺中,这……”

    “这里一共有八重。风扬兮被关在最里面一重。只有武功极高又极危险的犯人才会被关在哪里。”太子燕好心的解释道,“还有,从外面到里面一共有十六道关卡,永夜,你想劫他出去,不太可能。孤不希望你劫天牢,会让朝野哗然,你还会受伤,这对两国关系不好。”

    晚风鼓鼓吹起袍袖,她踩着红毡缓步走下台阶。

    “公主!”香客中有人高叫起来,永夜回头,看到了洪公子。

    沙漏的沙悉悉索索漏下,时间一点点过去。

    石门被侍卫推开,太子燕惊喜的问道:“有发现?”

    太子燕不明白,永夜笑道:“这里有地道,掀了石床便知。”

    赵大人笑了笑:“永安公主接旨!”

    秋日的夕阳消失了颜色。天空由橙变紫渐渐的呈现出一种灰蓝色。

    赵子固亲雕的佛像已经没了,被砸碎了当成檀香使,然而,这里的烟火气与味道却让狗鼻子失了灵。

    永夜走进佛堂,青灯如豆,经幡招扬,佛像已变成一尊新的泥塑金身的弥勒。想起当日困在这里见到风扬兮的情景。他冲进来时,她有种惊喜,不仅仅是绝处逢生,而是那种心意相通的满足。

    华盖香车下跪着一个内侍。从他背上踩着上去?永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动。她在等太子燕的消息。用风扬兮要胁她,总不能让她傻得人都看不到就嫁吧。

    太子燕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我说他凭空不见的意思是,天牢当班的一百八十守卫已全被擒下,口供全对得上号,今日无人进入天牢。不可能有人持假冒印信提人。”

    如果没有嵌在墙上的油盆里的火,这里只有一片黑暗。

    也许,秋天,收获的就是别离。果实与枝叶的别离,幸福因死亡而别离。

    太子燕目中露出温和的笑意,与永夜并肩出了驿馆。

    “什么?”

    衣架上挂着一件大红描金禳深红色滚边的吉服,遍绣金色凤凰。

    永夜大踏步走出驿馆。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

    太子燕站在一扇石门外说道:“要开这石门,狱卒没有钥匙。”

    永夜望着他笑道:“安家人口太多,一个墨玉至今没有抓到,不算什么。”

    太子燕与永夜并一队神策军紧着着狗,待到近了,永夜哈哈大笑。

    永夜停住脚,回头望着站在原地的太子燕。他不是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她的容貌,也许是因为她是安国端王的女儿。他不是坏人,甚至不是一个讨厌的人。但是,他永远不会明白,娶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他的女人不是幸福。

    “永夜,你逼着我没用,又不是我把他关起来的,是皇上!”太子燕梗着脖子说道,“皇上要这样做,我没办法。你先把刀放下。”

    “钦赐安国永安公主为齐国太子正妃,主东宫鸾殿。赐玉册金印!钦此!”赵大人读完圣旨,回头示意。

    “十年之中,第八重牢房只有风扬兮一人住进来。”太子燕很肯定的说道。

    太子燕接连摆手:“没事,不过,皇上说,如果你明日不进宫,不做太子妃,他就会杀了他。”

    “外伤,养些天就没事了。”洪公子说着,却打量起永夜的装扮,惊叹着她的美,目光落在她穿着的绣满星月的衫裙上,似有些接受不了她的女装。

    两名侍卫在她手指的地方用力一推,一块青石轰然掉落,落出隔壁的房间。隔壁石室被打开,永夜走进去,啧啧赞叹:“天衣无缝,连墙粉都是重新补过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子燕喃喃道。

    里面空间不大,宽两丈长两丈。很整洁。干净的石床,没有别的物品。墙以大青石灌浆砌成。

    当然有狗,在石牢内嗅了味道,从地洞奔出,直直跑向远处的屋宇。

    永夜走了几步,说道:“人就凭空消失了?”

    凭空不见,怎么可能。据永夜观察,大齐天牢建造得不比安国天牢差,守卫森严。要说没有动静地将风扬兮带走,是绝无可能。除非天牢中的人被收买,而且是集体被收买。

    永夜悠然道:“你管不住我,这是其一。你很有钱,这是其二。你还有权势,这是其三。一个能给我钱给我权还管不住我的丈夫,我想,当太子妃肯定很好玩。”

    茵儿和倚红想起了端王府中穿着月白衫子滴仙般出尘的月公子,忍不住为永夜心酸了一把。倚红低着头愧疚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月公子在永夜心中有这样的分量,连出嫁,也要弃了大红吉服改穿月白色的衫裙。

    “昨天呢?”

    永夜哈哈大笑,原来安家养的是酒肉和尚。她收住笑声对主持有礼的说道:“永夜与大师有缘,捐一千两银子做香油钱。这附近方圆十亩地便添做庙产吧。”她不是齐国太子妃么,这点面子齐皇与太子燕总是要给的。寺院靠上香布施当然没有油水,附近的大宅花园划了部份给寺院,也算是长久的收入来源。

    那内侍赶紧跪下回话:“殿下道,他在驿馆外等着公主。”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以为我是当真的?”

    “可是你都不想看他!”太子燕小声的说道,似乎永夜这一举动又让他燃起了希望。

    永夜收了刀,望着最后一重铁栅栏停住了脚。“他有事吗?”

    永夜想了想,慢慢说道:“本来是今日进宫的,可是有事耽搁了。洪兄,不提那些,还能饮酒无?”

    石床掀起,露出一个大洞,太子燕目瞪口呆。什么人竟然把地洞挖进了天牢。永夜站在洞口端祥良久才道:“这不是才挖的洞,也许十年前,这里曾关着一个什么人,这个洞是为了救那个人,正巧风扬兮进了天牢,就用上了。”

    永夜情不自禁的想,有权有钱真是好,随随便便手指画块地就行了。

    他没有事,他知道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吗?永夜看着面前的栅栏,只要她想,她就能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脑中晃过风扬兮在西泊祭台上的笑声,他恼她。他被她牵连了,因为她不肯入宫,所以齐皇趁他中毒将他下了天牢。永夜轻叹了口气。

    太子燕似乎很吃惊她的决定,跟在身后不停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见见他?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是喜欢他怕他被皇上杀了吗?”

    诺大的庭院只听到静静的呼吸声。

    太子燕望着永夜,似乎现在才发现她换了女装,他上下打量着永夜,突然笑了:“永夜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公主!”赵大人见她伫着不动,催促了声。

    这里是一片空地。齐国的天牢像座独立的院子,方圆十丈连棵树都没有,地洞的出口是片浅草山丘。一大片草皮被翻开,露出洞口。

    “呵呵,能与公主一醉,洪某的福气。不过,寺院里禁止饮酒的。”

    这时远远的一马奔驰而来,所有人都奇怪的张望着,不知道是谁胆敢闯进来而又无人阻挡。

    洪公子静静的瞧着她,眼神复杂之极,终于长叹一声道:“公主,最后一杯,喝完就回去吧。”

    永夜望着玉册金印如同望着洪水猛兽。她本无意嫁给太子燕,更不想在这时候进齐皇宫。她后退了半步,傲然道:“不接。”

    洪公子望着永夜,神情无比复杂。左右看了看,抄抱起永夜闪身进了佛堂。

    “明日,我要看到他。生龙活虎的。否则,就算我进宫,我保证会离开,除非你砍了我的腿。”

    太子燕一愣,赶紧答道:“我会告诉皇上。”他犹豫了下道,“永夜,吉服已送至驿馆,你若男装的话,我怕皇上会大怒,不会放了风扬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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