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羽林军是来保护咱们的。”岑三娘听得心酸,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议事厅温暖如春。
裘校尉恭敬的回道:“夫人放心。一日没得到撤走的命令,末将会好生保护国公府的安全。”
离开议事厅回正气堂。杜燕婉急不可待的问道:“怎样了?”
知道今天国公府为她庆生,想来个喜上加惊?闯进正气堂的婆子,羽林军来封门,接下来还有什么呢?
“那一年也是羽林军来围了府。我看着老二被绑了带走,老大削爵贬到岭南。我一个劲对自己说,老大一家还在呢。燕绥还在呢。国公府还有拿回爵位扬眉吐气的时候……羽林军又来了,又来了。”
人的心态很奇妙。岑三娘从前也胆小怕死。现在有了孩子,想着他们就快出生,她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天塌下来她似乎都能扛住。
裘校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来传令的只是名偏将,验过令牌,口头传完令,他召集属下就来了。哪有白纸黑字的手令。如果此事连大将军都不知道,只是偏将擅作主张,他口说无凭,只怕这黑锅背定了。
杜燕婉甩开夏初又要扑到炕前。夏初急了,低声说道:“姑奶奶,您先顺着老夫人。”
“杜总管。”
裘校尉霍的站了起来,为难之极:“夫人,末将只是遵令行事。”
“夏初,我念你写。信写好了,一定要送到皇后娘娘手里。”岑三娘从床头匣子里找出武后所赠的玉佩递给了夏初。
“还请夫人指点!”裘校尉抱拳行礼。
方妈妈看她脸色不太好,心里一慌:“才八个多月,少夫人感觉不好么?”
轻柔的声音唤醒了回忆中的裘校尉。他愣了愣,脱口说道:“不是皇上的旨意。”
岑三娘如闻天籁,柔声说道:“祖母,您中午吃了酒,我请医婆来给您瞧瞧,怕您胃不舒服。瞧完了你好好睡一觉,养好的身子。您的孙儿还等着叫您曾祖母呢。”
“放心吧。”岑三娘叹了口气,如果她真是个普通的深闺女子,恐怕真让那些人如愿以偿了。
岑三娘朝身后的杜燕婉摇了摇手,站在多宝格静静的听着。
杜燕婉哭得两眼通红,不等岑三娘安尉她,反而说道:“三娘,你千万要镇定。千万别让那些黑心肝的得了逞!”
荆楚跟着杜燕绥去了西突厥。老夫人这是惊糊涂了。岑三娘倒吸口凉气,慌乱的吩咐尹妈妈:“去把府里的医婆请来,再打发人去请刘太医,快去!”
岑三娘反问道:“祖母可曾受惊?”
杜总管也露出了笑容:“是。”
冷汗从裘校尉后颈滑落,背心一凉,他生生打了个激灵。
岑三娘笑了:“杜总管。把前头门房的倒座收拾两间出来,炭盆姜汤不断,吩咐大厨房做饭时多用些心思,好生感谢羽林军的兄弟们。”
医婆上前给杜老夫人用了针,让她沉沉睡了过去。出了内室才低声禀道:“老太太年纪大了,怕是迷了心窍,不能再受惊吓了。”
昭阳宫里,武后握着那块玉佩,看完岑三娘的信,脸上布满了寒霜。
杜燕婉叹了口气道:“我瞧着祖母不太好。她不让我陪着,一个劲攆我走。”
裘校尉头皮一麻,也觉得不对劲了:“……也没有。”
“好好好,我马上叫燕婉回家。还不快点去熬碗安神汤来!”岑三娘扭头瞪了杜燕婉一眼,夏初赶紧去拉她。
杜老夫人露出慈爱的笑容,手轻轻抚摸着岑三娘的肚子:“乖孙哪!”
等到刘太医进府看过老太太,说了与医婆一般无二的话。岑三娘已经彻底镇静了:“燕婉,我有些倦,回花厅歇会儿。祖母拜托你和尹妈妈守着。晚间我再过来。”
老太太还是被惊到了。岑三娘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进了内堂。
“燕婉哪,你怎么还在府里啊?邹家是商户,只要你嫁了,就牵连不到你。你还伫在这里作甚!赶紧走!”杜老夫人用力的把杜燕婉推开。
岑三娘缓缓说道:“妈妈,我感觉非常不好。这一次好像没什么事。谁知道下一回又会是什么?我怕突然会提前生产。早做准备为好。”
她在脑中回想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什么,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尹妈妈坐在炕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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