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她不是人！

    废墟上，她没有感受到其他气息，该离场的都不会再在这里多留。

    陈放看着莫长安和李命的模样，知道他们应该是在交流着什么。但是他已然不去关心了。伸出手，一道法诀自然而成，然后消失在这里。

    ……

    李命微微凝眉。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洛河有多长？

    “洛河之神降临了吗？”

    她并没有去考虑，这场对局谁会赢谁会输。

    ……

    她穿着一身白衣。

    这是老板娘无比肯定的一件事。她用她的大道，用她的未来去保证，酒坛子里的姑娘绝对不是人！

    “洛河在天上！”

    “龙不是消失了吗？为什么？天上的洛河真的是龙吗？”

    而当她的脚步踏足到这里后，心里面立马又涌起了一丝悸动。这一丝悸动来得很奇怪。

    “那你还敢！”

    “肯定是洛河之神降临了吧，不然这么多的洛河水怎么可能全部消失！”

    “钱我不要了，别来找我！”

    整个东土都乱了。

    他们没有义愤填膺，更不会去批判陈放这不顾他人性命的举动。说再多都是徒劳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大圣人，便更是难以去改变了。

    莫长安神情微恍，有些遗憾自己没能见证那个时代。

    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去知道，只是相信大多数都相信的事就是了，于是乎各种流言四起。这样疯狂的一天里，似乎没有多少人去关心，那些因洛河水消失而死伤的人。凡人的命，不值钱。

    但是，她肯定，那绝对不是周若生！

    放开神念去探究，却也没有感觉到任何胡兰的气息。用腰间的子母传音令去传音也不成功，先前发生在这里的圣人斗法，影响了这一片地方，各种气息都紊乱了。曲红绡的神魂力量还没成长到能够无视圣人斗法产生的影响。

    李命忽然认真地看着莫长安，“有些事情，叶先生入局并不一定是好事。”他呼出口气，“叶先生就是深知这一点，才只是愿意同我们钓鱼，而不是探讨神秀湖之事。”

    而当这样一个流域拔地而起后。东土的内陆立马陷入了“无水”的情况。那些依靠洛河运作的船坞、渡口、水上娱乐项目，全部停止运转。它们依据洛河而生，但从没想过洛河有一天会突然消失。

    再去感受，已经感受不到了。

    据说拉直了后，能够北海中心够到东土极南。

    “什么叫我知道胡兰在哪？”

    “我自然知道，但是龙呢？莫非你找到玄女了？”

    洛河水消失，可没有给东土这片土地留下任何一丝水意，便是那些早已浸入大地的水全部都被抽离，这直接导致河床干涸得如同刚经历三年大喊。

    气氛冷冽。

    神魂是姑娘的模样，只是先前一直是灰暗的。而今，那道法诀拭去了神魂里的灰暗。

    李命摇摇头，“从一开始，叶先生就只是答应我，会帮忙完成告灵仪式。”

    曲红绡认得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那是自己的衣服。

    她只是打算当一个过客，从这里经过。

    “我先前不理解叶先生为何让他的学生来做祭司，现在也明白了。”李命说。“从一开始，他就在告诉我，他只是做着他的事，跟神秀湖这场局势没有任何关系。如此来，才能不打破本来的平衡。”

    曲红绡看到了祭坛里的三月，她想，三月真美。也看到了祭坛前面的李命和莫长安和底下废墟上的陈放。

    “洛河在天上。”

    她想不明白，左右瞧了瞧，眨眨眼，有些做贼心虚地迈步离开。

    “玄女已经消失了，不可能再出现的。”

    城北的小酒馆里。

    在废墟里看到这样的生机，心里难免得欢喜。曲红绡心再清淡，也还是欢喜这样的景致。她觉得，这种景致可比壮阔山河好看多了。

    她驻足，蹲下来，指尖轻点雪见兰的花瓣。

    莫长安比起李命和陈放来，年轻太多了，许多事情他根本不知悉，不由得问：“先生，这‘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按着胸口，认真地去感受。

    “龙……那就是你说的龙吗？”李命眉目里有些怒气，“陈放，你应该知道洛河消失对于东土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愣住了。

    酒馆里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老板娘屏息，不敢有丝毫动作。直到压力将她绷紧的神经压断，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捕捉不到气息，神念也传不出去。一时之间，曲红绡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回胡兰。她知道，先生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陈放点头，“我知道，即便只是短短地消失一天，东土也将损失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发展。”

    一滴都没有了。

    老板娘将最后一道“息”引入酒坛子里面，引入酒坛子里姑娘的身体里。与此同时，一道法诀映入她的眉心，直达紫府，将沉睡在紫府里的灰暗神魂唤醒。

    所有人都出来看，朝那还在下着雪，还是阴云密布的天上看去。绝大多数人根本什么都看到，但是他们相信，洛河就在天上，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他们不需要去思考真与假，只需要跟周围的人一样，去相信就是了。

    “玄女……龙是她创造的，那个时代里，信仰崩塌，万族混沌，大家需要希望，需要指引。龙便是希望，便是指引。”

    一想到那眼神，她便止不住颤抖起来，半晌后，一手拍在酒馆地上，整个酒馆直接消失。她看也不看其他地方，直接一步消失在这里，丝毫都不多久留。

    “或许，我们可以再问一问。”

    万顷的压力陡然消失，老板娘浑身的力量几乎被抽空，瘫坐在地，大喘着气。只是嘀咕，“陈放啊，陈放，你害死我了。”

    忽然，一股玄意从四面八方涌起。刹那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包裹住。

    “玄女和龙有什么关系吗？”莫长安所生活的时代里，早没有了玄女所在。

    “是我的缘故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碰了一下。雪见兰的生命力不是很顽强吗？”

    “我不知道。这种事，不适合去猜测。”李命回道，“既然想好了叶先生不会入局，那便意味着，局面里，只有我们。”

    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困惑她太久，她开始思考先生先前对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