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刚到这里,便听见叶抚笑着说,“你似乎很急,连打扮都没变。”
“先生?”小书童捡起茶杯,担忧地看向李命。
“不一样,不一样,说了不一样啊!”秦三月急得只差跺脚了。“我根本不想当什么陛下嘛,又不是一国君王,也不打仗,干嘛啊这是。你都不知道当时他们在墓穴里苏醒,我有多怕!”
她坐在王位上,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的事。
他牢牢地看着叶抚的双眼,希望能从其眼中看到一点说出这般话的目的痕迹。但,叶抚的眼睛就跟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一样,一点也不深邃,但却让人无法看到、看明白分毫。
“大圣人依托与万物的联系,万物不灭,你们便不灭。”叶抚开口说。
所有大圣人头一次明白了一件事,大圣人也会死。
秦三月又试了几次,发现自己跟他说话时,如果不发出指令的话,他便不会动弹,而且,每次问起他的感受时,他都不会回答。他就像是一个人形工具。
本能催使他们躲避。
黑驴奇怪地看了一眼他,又悠闲地舔舐地上的黄豆。
“末将白起!”
而当她将目光放在为首那高大男人肩上的秦三月身上时,忽地怔住了,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秦三月跟某个人的影子重合了。
判命司和承命司的身体如同纸被撕成碎片一般,散开了……没有鲜血淋漓,就是简简单单的消失。
秦三月叹了口气,心道,果然,问起这种问题,他就没有任何反应。
师染摇头,“我只是很不解。”
男子笑道,“我们可能要出去一趟。”
叶抚摇摇头,“不。你们根本就取不走《南柯一梦》,我用不着阻止。我只是想杀死你们。”
与此同时,七百多万士兵齐齐跪倒在地。
“别说了!你尽管来试,我也想看看,如何杀死一个大圣人!”判命司语气不再幽幽,高昂地说。他自始至终都不觉得叶抚能杀死自己。天底下尚有二十七位大圣人,而其他二十六大圣人加起来都无法杀死另外一个大圣人,他凭什么做得到!
男子照做。
分明地感受到自己被某种难以理解的东西锁定后,他们二人知道,他们并没有躲避开。这无疑让他们明确了一点,叶抚的境界定然是大圣人起步,因为只有大圣人才能使出覆盖天下的神通。
这大概就是绝对的力量吧。
听着这明显是慌了神才会说出的话,叶抚无奈地笑了起来。
李命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自言自语,“是谁杀死了他们……谁有那个本事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三月糊涂了,大喊道,“老师你在哪儿啊,快出来给我讲讲啊,这道题我不会!”
陈放一点一点地往它面前丢黄豆。他的道袍拖在地上,沾了不少灰。
为什么呢?许多人将这个原因归结为寻仙纪的那次大势。
这声音反倒给了秦三月一丝安慰。
“有些可悲。”
“……”
“那先生好好休息。”小书童拾掇干净后,走了出去。
“那不算啊,你也说过,不算的啊!还有,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忽然,心中一道悸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判命司衣袍鼓动愈发剧烈,高高地耸起来,“所以,想杀我们直说,何必带上那么崇高的理由。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杀人还要理由啊?不觉得是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吗?玄网成立至今,三万多年,见过数不清的理想人士,受到过无数的挑战,你也只是其中一员。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
秦三月反而没那么惊讶了,神情复杂。顿了好一会儿,才坐到他一边肩膀上。
她本人则是站起来,一步踏出,消失于此。
“难道不是吗?”承命司反问。
判命司则只是疯了一般不断呓语,
“天下需要改变。如果说圣人和大圣人是为天下做出巨大贡献才能有的,那么显然,这狭隘地将为天下做贡献归结到了顶端人士身上,但是,要知道,维持着天下稳定的,最关键是中下层。”承命司理性地说,“所以,必须要去除圣人和大圣人的神格化、信仰化的情况。天下的稳定不能只依靠他们,中下层作为核心层,必须发声!所以,需要把圣人和大圣人境界化,让上中下层的修士们明白,圣人并非无迹可寻。”
此话一出,男子身形僵了一下。
男子叩首,正有动作,秦三月连忙又说,“我一个人离开,你们留在这儿。”
……
秦三月追着喊,“别啊,我才十六啊!这不是我这个年龄能承受的!”
陛下?什么啊?为什么叫我陛下啊!
“我们……我们认识吗?干嘛叫我陛下啊?认错人了吧。”
……
“我感觉你不是这座天下的人。”师染看着叶抚说。
秦三月是真拿他没办法,想平心静气讲个道理呢,结果他根本就不醒动。刚开始的安魂人没有自我意识,但好歹还能对话,而这个人只能给他下指令,想从他这儿问出个什么来根本不可能。
秦三月不由得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无法交流啊?
“你是在审问我吗?”叶抚笑问。
“这是逃避着最大的开脱。后人评判?现在能评判的事,为什么要甩给后人?”叶抚说,“想用时间去证明吗?一万八千年或许太短了是吗?”
叶抚笑道,“那我就覆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你们。”
小木屋外面,一个八九岁的小书童打着瞌睡,忽然,他被木屋里面传来的一声撞击声吵醒。然后,他惊得笔直坐起来,想起什么后,连忙起身朝木屋里面跑去,边跑边喊,“先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秦三月不由得想,刚才那是不是只是回光返照,其实他已经死了?
“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秦三月看着手中流水一般的画,目光愈发坚定。
“死的之所以是他们两个,是因为就只有他们两个在我面前。”叶抚说。
东土,神秀湖,莫家……
师染看着眼前这一切,迷茫了。她才发现,原来天下还有那么多秘密。
“为什么信我?”
他发颤地一口气吸干整个烟杆,然后从最高层一跃而下。
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秦三月感觉心累,无奈地说,“带我出去吧。”
“为天下太平,你们牺牲一下自己,做不到吗?”叶抚笑了起来。他看向承命司,“承命司大人,你也说过,为天下牺牲,是荣誉,是大义。那么,为什么不为天下牺牲一下呢?”
“你想去哪儿?”
叶抚笑道,“师染,我们还有很多相处时间。”
秦三月看向他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感来。
这句话说得好听,但师染知道,叶抚是在说,你与我并非熟识,不要太过主观。
“如果我真是什么君王,倒无所谓,但是我根本就不是啊!”
回过神,再看去时,秦三月还是秦三月,秦三月只是秦三月。
不论是规则,还是所谓的“荒芜之海”这个称呼,全部都被涟漪覆盖,没有任何一丝遗漏。
第三步,引来一道涟漪,这道涟漪没有涌向天下,也没有涌向他们二人,而是时间迷雾。
题已经命好了,现在,叶抚要给这道题作答。
师染不寒而栗,“算了,我不说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天下发生这么大的事,天上那些人或许会坐不住。”
忽地某一刻,他眉目颤动,身形一动,来到最高层,仰望天空。
他回头道,“好啦,找个时间,我会好好跟你讲一讲他们的事,现在嘛,交给你一个新功课。”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口气,招手唤出一道密令,上面八个字:
浮生海旁,夏雨石对海弹琴,妙音渡海,激起涟漪。
他们看到,从那副流淌的画里,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其肩上还坐着个人。
师染顿住,她的确找不出来一个信任叶抚的理由。事实上,她对叶抚一无所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那般直接地说出“信”。
叶抚淡淡地说,“我不是高尚,只是单纯地想杀死你们,因为你们太碍眼了。我也不会去做拯救天下的事,更加不会当什么英雄,如果这座天下需要别人来拯救,未免太可悲了。”
“师父,我不想照看浮生海了。”
意思显然,这是让她坐到他肩膀上。
她转了转眼睛,然后说:“你退后两步。”
“这不一样啊……他们明明就是人。”
九重楼躺在某一层,嘴里吧唧吧唧地吸着叶子烟。
“死了大圣人!还是两个!”
浮生宫位于中州的某一个狭界,大有桃花源的感觉。
承命司皱起眉,发问,“让我们赴死?为了天下太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即便你能做到,但是两件事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他不认为叶抚能让他们去死。他很清楚,大圣人几乎无法被杀死,这也就是为什么越来越难以成为大圣人的原因,便是因为天下只能承载那么多大圣人,前面的不死,后面的很难再成就。
男子说,“会。”
承命司沉默了,他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天下的角度去考虑事情的。叶抚的话,让他意识到,现在的天下似乎真的需要很大的改变,在世难来临前就需要改变,不然的话,“大势所趋”会造成的结果或许很严重。
“再前进两步。”
“遵命!”
“吾等身之所往,肝脑涂地!”
“身枯而魂灵不灭!”
“我不是恶徒。并不会针对大圣人,更不会针对玄网。”
“这……实在是太梦幻了……”
师染皱起眉摇头,“不,你不会毫无目的地做一件事!”
“可是,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是他们?”师染说话语气都变得有些低沉。
“似乎所有的不稳定之事,都能用大势所趋去解释。”叶抚笑道。
秦三月明显感觉到,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在抗拒什么,但也只是一瞬间。
师染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起身一步踏出。其气息蛮横地搅开阻挡,朝着西边的荒芜之海而去。
“好的。”
秦三月无奈了。她感觉这个人跟之前的安魂人一般,都被封闭了自我意识,而且比安魂人封闭得更加彻底,只会遵循一些本能,或许他本能里要追随他口中的“陛下”,本能到甚至可以抗拒“遵守陛下的命令”。
想到这儿,她果断说,“让我离开这里。”她强调,“离开这幅画。”
她双眼涌出血色,血煞之气刹那之间弥漫整个云海,然后又瞬间收回。
这可真像是一位帝王的发言。
男子没有说任何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蹲在这儿的他,看上去有些凄凉,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上去像极了求道不得的落魄道士。
“正好啊,他们该来下面走一走了。”
他想到一个人。
李命摇摇头。
“东土!我要去东土看雪!”
“就是那支军队啊,还有白起什么的。带着他们,我感觉不妥啊!”秦三月别扭道,“什么陛下啊,一听就让人安心不下来。”
叶抚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淡漠地看着两人。
叶抚抬起右脚,缓缓向前踏出一步。朴素的布鞋,落在虚空中,泛起涟漪,像是蜻蜓点水。
夏雨石笑了笑,“没什么。”
“那可说不好,已经杀了两个了,再多一个也没关系吧。”叶抚笑道。
师染没有说话,神情复杂。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一旁钓鱼的姑娘嘶嘶地吸了口气,见着鱼都被吓跑了,转头问,“师父,怎么了?”
于是,她说,“行吧,跟着我也行。那你先带我出去。”
“北原的雪太大了,我只想感受一下在雪中漫步的已经,不想挨冻。”
一座遍布了整个大山的宫殿坐落在这里,郎朗读书声从宫殿里传出来,然后顺着大山,汇成妙音传向四周。
中州,龙象门,宗主……
师染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底下山海关里,那一轮夕阳被撕破,斑斓的扭曲物泛动。她皱起眉,“《南柯一梦》被撕破了?”
“我也一样。”
说完,大步向前。
涟漪散开,朝着承命司和判命司而去。
两人见着那一道泛动空间的涟漪涌过来,只是感受一下,便觉得像是蚂蚁在仰望天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他们无法去理解那道涟漪到底是什么,更加无法知晓其会有多大的威势,其并无法通过大道的方式去感悟。所谓大圣人,同出一源,相互之间,能够去感受与理解,是在同一条大道上,所以谁也无法去操控谁。但是现在,他们无法在大圣人的大道上去感受那一道涟漪,自然无法知晓那道涟漪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师染沉思片刻,忽地瞪大眼,“你是想——”
而本就是濒临崩溃的山海关,这一刻,再也撑不下去了,就在叶抚和师染面前,坍塌成碎片。
“喂!”她喊道。
“你觉得我好看吗?”秦三月转了话锋又问。
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绞尽脑汁后,忽地想起一个人——叶抚。
叶抚摇摇头,“你们根本就没有在寻找。大圣人作为顶头存在,本应该照顾天下,但是,无法死去这个特性,让你们养就了‘维持现状’的心思。绝大数人在求道上,走到最后都会求一个‘不死不老’,现在的你们已经做到了,似乎也就没有追求了,能够安然地缩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维持现状即可。包括你们玄网,一样的,所谓的维护天下,不过是去解决错误的事和人,从来没有想过去避免错误的事出现。”
第二道涟漪侵入他们的大道,蛮横地撕开他们跟万物的联系。
男子一番完了,转身,向着秦三月,跪倒在地。
……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以待毙绝对是愚蠢的!
一番感受后,她皱起眉,“玄网的承命司和判命司?”
某一刻,他抬起头看了看天。
云里坐着个人,穿着素灰色衫裙,一头暗银色长发随风飘摇,面容秀丽,不看头发,颇为婉雅。她正闭着眼,其神念随着云层一起,连通整个天空,触及整片大地。
承命司和判命司听到这个词,都是愣住了,但两人怀以不同的心思。
……
男子说,“是。”
“你!”他们终于明白,叶抚哪里是什么大圣人。大圣人根本就跟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他能随意地介入任何大道,并且,在任何大道中做出任何影响!
他呼出口气,“一句话,你们活得太安逸了。那么,承命司大人,安逸久了后,会迎来什么呢?”
于是,他们开始对叶抚展开攻势,各持手段,承命司去解析叶抚的存在规则,然后改变其所作所为,判命司去驳斥叶抚的存在形式,限制其变动。
浮生宫占地很大,比得上许多国家了,但绝对部分地域都被一片海占据了——浮生海。
叶抚心中暗语:所以啊,大圣人也会死,需要得到一个证明。
李命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没事。”
“想让我饶她一命?”
忽地某一刻,他拿起桃木剑就跑到外面去,直望着天,双眼中露出陡大的震惊。
这是判命司最无法接受的一件事。
老板见银光闪闪,好看得很,便急忙接住,一改嘴脸,抬起头正打算恭维一下,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敏感的白鹿停下动作,抬起头望向男子。
“为什么?”
“回去看看吧。”
师染从未见过这么庞大,且单兵气息这么强大的军队。气息不仅强大,还格外特殊,似乎根本就不是人。
几乎是在他们消失的同一时刻……
叶抚看着她,笑问,“你怎么知道不是?”
一边朝着未来,
他们的表现形式,即身体虽然还在原地没动,但实际上,存在方式已经改变了。
男子这次却没有给任何回答。
她看着男子,男子看着她。
他又踏出一步,“那我就斩断你们跟万物的联系。”
“陛下就是陛下。”
叶抚笑着走了过去。
“你应该认错人了。我呢,叫秦三月,不是什么陛下,我只是个十六岁的读书人而已。”秦三月冷静地解释。
但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告诉她,即便是对他们发号施令也没有什么。
“他们并不无辜。”师染说,“我只是不解,你与他们应该没有恩怨才是。”
“算上山海关梦境的二十年,你得三十六了。”
“巨子!”
……
大圣人,几乎是无法死去的,除非自己求死,或者被大道杀死。
“到底是谁!”
“大秦之魂永世傲立!”
“很危险的想法。”
中州,有圣山。
……
对于她而言,接引他们的神魂,并非是一门功课,而是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男子前进两步。
“还有白绒绒的又娘。”
“什么意思?”
“会。”
男子半跪在秦三月面前,将自己的一边肩膀伸向她。
《南柯一梦》的本体也解放了出来,并非是一幅画在纸上的画,而是一副如同溪流一般的画,静静地在那里流淌。
然后,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黄豆撒落一地。
叶抚摇摇头,“所以啊,人们就是把你们这些圣人和大圣人想得太好了。似乎认为,能成为圣人和大圣人,怎么可能没有本事,怎么可能是愚昧之人呢?就像你说的那番话,说改变每日都在发生,但却不说发生了如何的改变。一万八千年前,玄网用了弃车保帅的办法,而今,又要用同样的办法,所以,改变呢?”
口中念叨着,“大圣人也会死啊……大圣人都会死,还有什么能一直活下去……”
叶抚知道,当判命司从自己一大堆话中解读出这个意思后,就意味着判命司是彻底的利益维护者。他跟承命司不同,承命司虽然坚持自己的信念,但确确实实是为天下而坚持的。他则是为玄网维护。
“我想去外面走走。”
“是我。”
她几乎是本能地觉得,这一支军队能够轻易摧毁王朝之下的任何一个国家。
“他们为你献上衷心,为什么怕呢?”
胡至福皱着眉,没工夫搭理他,随手扔给他一支银叶子。
“不愧是你。”
“是你吗?”师染猩红色的眼眸直直地向着叶抚。
叶抚说,“在东宫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这座天下的顽疾了。”
回神后,她开始思考,“两个大圣人死了?大圣人居然会死?是被人杀死的,还是其他情况呢?”
“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般人啊……”
“天下需要明白,大圣人也会死。”叶抚淡然说。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冷淡,眼神始终空无一片。“需要明白,他们再不改变的话,都要泯灭在时代的碰撞当中。”
坐着个人。李命。一个茶杯落在地上,茶水散了一地。
叶抚微微望向远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大圣人死不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三月才缓过神来,扯开嘴尴尬笑道:“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叶抚赞扬地点头,“你说得很对!”
外面其貌不扬,里面别有洞天。
……
秦三月看到,他的手由惨白色变成漆黑色,然后猛地一拉。
一道涟漪在长河中泛起,向着两边漫开……
狂暴、势不可挡的洪流气息冲过去,彻底将《南柯一梦》撕开。
木屋最里面,是一间小书房,没有多少书在里面。
“既然这样,当时你为什么要让我带上他们啊!明明他们可以继续留在那埋骨之地里!”秦三月不满地说。
……
“老师,我还是觉得不妥。”
师染出门一般都会换一身黑的打扮,但这次的确是有些急,忘了,还是一身噬血的红。
“吾等沉睡至今,只为奉诏!”
“末将誓死追随陛下!”
巨大的裂口周围是七彩斑斓的扭曲物。那看上去,像极了天塌了。
秦三月是真的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别人叫陛下啊,这让不由得去想自己会不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她很不安。她怕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片叶子,之前许多次想要借此说话,都没实行。
判命司立为大圣人,依靠的是对生命的理解。生命不只是一个存在概念,同时也是一种意向概念,诸如部落图腾、英雄精神、人生追求、枉死怨气等等……他扩大了生命的范畴,认为但凡能被理解的,都是生命。所以,他本人并没有具体的存在形式,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
夏雨石回头,“那你想做什么?”
第一道涟漪已经将他们覆盖锁定,自然其无法再躲避。
判命司衣袍鼓动愈发剧烈,“所以,你是要阻止我们取《南柯一梦》。”
“他只是走了三步而已……”
没过多久,她便身临。
承命司顿住,久安必危,这是小孩子都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