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9章 夺门之变（一）

空巷。为建虏充当爪牙的有名有姓的大叛贼，到今日基本肃清。

    ……

    夫家不服，上诉到东昌府。

    关键时刻，一个人站出来反对重审。

    同时的，他也没有了名姓，只有“甲二十九”的代号，又或者是“哑先生”，只有李晃还是按过去的习惯，喊他为照磨。

    但另一派却坚决以为，东昌府和山东按察使衙门的判决是正确的，更何况，自大明开国起，就大力鼓励孀妇守节，张氏试图改嫁，已经是违反了良善，夫家问责，何罪之有？如果问责了夫家，以后是不是要放任妇女改嫁了呢？

    也是这一年，高斗枢派遣使者抵达黑龙江流域，招降周围的野女真，各个部落都表示臣服。高斗枢赐以甲胄弓矢，令他们为大明守边，又令硕塞招降更远处的，库页岛等地的野女真，但并没有成功。

    于是，战场转移到了刑部和大理寺。

    八月，隆武帝朱慈烺令太子朱和埕监国，他则亲自出京，巡视辽东。

    写完之后，微微吹干墨水，将信笺夹入情报之中，依次放在桌子上。

    ……

    娘家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打碎了牙往肚里面咽。

    但不想张氏有一个弟弟，认为姐姐死的冤屈，遂将夫家一干人，告到了聊城县法院，认为是他们逼死了姐姐。

    案件原本到这里就结束了，不想张生并不放弃，他千里迢迢，跑到京师来告状。

    李晃也不打搅，只是静静的等着。

    贱籍呼喊万岁。

    隆武帝在辽东视察了一个月，直到年末十二月，方才返回京师。

    而且他非常聪明，没有直接到刑部、大理寺，而是先去了《三文日报》。

    隆武二十一年，罗刹远征军再一次入侵黑龙江流域，烧杀抢劫，四处蚕食，归顺大明的野女真向大明求援，连没有归顺的库页岛的野女真也向大明求援，高斗枢遂令吴三桂救援。

    如此，内阁军机处户部兵部又迅速转动起来，调派兵马，往辽东输送粮草辎重。

    但病愈的太子并不愿意返回讲武堂，皇后也求情，没办法，隆武帝只能退一步，令太子在宫中完成讲武堂的剩余学业，日常操练和军中实习，都免去。

    ……

    太子朱和埕带文武众臣出京师二十里迎接。

    隆武帝欣慰。

    ——山东东昌府聊城县一妇女张氏，夫死，守寡三年，困苦，养不起儿女，遂向当地县衙呈送状子，请求改嫁，夫家听闻，十分恼怒，认为她有辱门风，叔伯子侄上门辱骂，激烈处，甚至是动手殴打了张氏，张氏羞忿，遂跳河而死。

    李晃没有多说，拱手向萧汉俊还了一礼，转身离开。

    建虏溃败时，纵火焚城，辽阳还好，只有半个城被殃及，但沈阳却是全城化成了灰烬和瓦砾，但历经十年，沈阳已然是恢复了一个七七八八，全城人口超过了十万。

    原东缉事厂。

    也就是说，姚文然所说，应该就是太子的意见。

    阳光照着他的脸。

    这段时间里，京师发生了一场大案。

    隆武二十二年七月，海参崴将军马科病故，朝廷以阎应元代之。

    县法官是一个刚刚上任的年轻的司法官，初生牛犊不怕虎，依“抢夺犯奸妇女罪”，判了夫家六人有罪，带头主谋要被流放千里！

    萧汉俊主动归案，并且在御前咬舌自尽，隆武帝怜其他，仍令他回军情司效力，但不管人事，也不许和其他人接触，更没有指挥的权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析军情司或者是锦衣卫搜集的情报，最后做出判断，写出评语，以为李晃和李若链参考。

    ……

    于是，这件事就被捅了出来。

    双方旗鼓相当。

    返京途中，隆武帝朱慈烺看到了这个案子，他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擒了孔有德，李晃返回京师。

    ……

    宋代以前，妇女改嫁甚至离婚都是常见的事情，但宋代以后，随着程朱理学的兴起，“从一而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渐渐成了主流，明中期更是到了一个畸形的高峰，妇女开始裹足。

    因此，他们主张重审。

    隆武十八年九月，在讲武堂学习的太子朱和埕，忽然得了急病，连续高烧，隆武帝抛开一切，和皇后两人，连日看护在太子身边，陪伴太子度过病危期。半个月后，太子终于痊愈，隆武帝喜不自禁，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社稷等，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

    判决一出，县城哗然。

    这是大明朝廷源源不断支援辽东之力，也是内阁和高斗枢的治理之功。

    案子闹的这么大，《三文日报》连日评论，太子不会不知道。姚文然站出来反对重审，事先不可能没有和太子商议。

    或许在太子看来，这不过是小事一件，用不着惊动父皇。

    直到灰袍中年人处理完桌上的全部，抬手伸了一个懒腰之时，他才从书架之后走了出来，口中淡淡道：“照磨的分析果然无误，孔有德就是藏在天津。”

    随后在朝堂里掀起了风波。

    经过隆武帝十八年的改革和整饬，大明朝廷每年的岁入比之隆武元年，已经是足足翻了四倍，中外贸易昌盛，海关市舶通商税更是创记录的达到了五佰万两，因此，虽然年年有战事，从外蒙喀尔喀到西南征讨缅甸，耗费无数，为了稳定两地局势，巩固大明的治理，每年亦需要源源不断的支援很多，各地修建道路桥梁，所用众多，治理黄河，十年的时间里，前前后后花了一千万两银元，又在各地大规模的建立医院和公立中学堂，加加总总，朝廷一年的支出，也差不多是过去的四倍多，但年底算盘一打，却并没有亏空多少。

    随即命令内阁和户部商讨逐步撤销各地的厘金局，改以更公平，更有效率的商税代之。

    因为姚文然的关键所说，刑部大理寺遂定论，东昌张氏一案，不再重审，以山东按察使衙门的判决为最终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