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变故

    孟遥点一点头。

    孟遥刚打开电脑，放桌上的手机一响，拿起一看，丁卓回复：以前读研究生的时候，方竞航在宿舍养过猫。

    林正清看她一眼，“这一阵忙过了，公司组织团建，可以出去放松一下。”

    闲扯两句，方竞航把椅子拖得离丁卓更近，挤眉弄眼道：“老方，据可靠情报，说你现在有事儿没事儿就在那儿聊微信，时不时还笑得贼淫|荡，怎么，有情况？”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北方已经开始下雪了。

    “我们心外什么阵仗没见过。老丁，和病人以及病人家属交流是一门学问，你这态度，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有时候都恨不得直接上手招呼……”

    孟遥脑袋里嗡地一响，把手机还给林正清，拿起自己的包。

    有林正清在，气氛十分热烈，孟遥架不住，被人灌了四五杯酒。

    丁卓一抬眼，“我态度怎么了？”

    林正清打了个呵欠，“今天要定稿，你辛苦一点，争取把最后一版改出来。”

    丁卓便说：好，如果明天没什么突发|情况，我能按时下班。

    丁卓看他一眼，“这话你是替谁问的？”

    小组的人都围过来，把礼物往她手里递，林正清手里提了个蛋糕盒，“走，一块儿吃饭，地方已经订好了，咱们给孟遥过生日。”

    丁卓打字回复，忽然，他想到方竞航方才说的话，抬头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下午下班前，孟遥把文书改出来，林正清那边最后再斟酌了一下，通过了。

    “……你态度好，如沐春风！”

    “老丁我告诉你，我就这一个妹妹，爸妈宝贝得紧，你要敢不经过我批准……”方竞航朝他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瞅瞅。”

    孟遥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没事。”

    孟遥锁了手机，坐在那儿，沮丧地叹了声气。

    孟遥心里一个咯噔，忙问，“哪个科室的？”

    “不用了，”孟遥将他一拦，“你帮我解释一下。”

    方竞航滚蛋之后，丁卓往桌上手机看了一眼。

    丁卓这边也是焦头烂额：前几天，一位做完肝部分切除术的病人因术后急性肝功能衰竭而死亡，家属认为病人之前都好好的，“离奇”死亡一定是医院失职，因此每天定点来普外科“讨公道”。家属是一对母子，一个赛一个嗓门大，一来就逮着医生骂，逮不到医生逮护士。院方为了平息纠纷，主动出面做医疗事故技术鉴定，结果出来，裁定院方并无过错。然而家属还是不接受，说医院和卫生局串通一气，就是为了欺骗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闹了几天，最后扬言要去找记者揭露黑幕。

    孟遥却浑身发烫，一颗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好像是外科吧。”林正清拿出手机，把群里照片点开。

    方竞航给噎了一下，“……我操，我就不能关心你？你放心，我那傻瓜蛋妹妹早对你没想法了，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成天抱着手机傻乐，一到周末就没影。 ”他自己越说越犯嘀咕，“不行，回头我得抓住她好好拷问拷问……”他一顿，心里又生出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老丁，该不是方瀞雅手机聊天那人就是你吧？你俩背着我好了？”

    丁卓：“……”

    人多，你一言我一语，饭吃了一个半小时还没能吃完。

    孟遥手背上以前生过冻疮，今年又复发了。前些年跟一个同事去西北贫困农村采访，待了半个月，手背上红肿皴裂。此后，一到冬天，保护得再好，也还是会再犯。她现在出门就戴手套，但捂得热了也会发痒，冷也难受，热也难受。

    医院事务繁多，时不时还有突发|情况，他常常话聊半截就得去处理，等处理完看微信，孟遥回了两三条，间隔约莫五分钟，见他没回，她也就不说话了。他向她解释，她都说没事，猜到了。

    林正清把菜单推给她，“那就点菜吧，今儿你过生日，全程你做主。”

    生日前一天，丁卓发来一个链接，问她在这儿吃行不行。

    孟遥跟他把碰头的时间和地点定好，便觉得从此刻到明天下班这一段，比她之前等过的二十几天都要显得难熬。

    孟遥暗暗叹了声气，她这人虽然不爱这些乱七八糟的社交关系，但为了维持表面上和谐的工作关系，很多事也确实身不由己。

    孟遥把他手机抢过来，还没细看，便听席上一人激动道：“我操，据说砍人了！有个医生被砍伤了！”

    处理过病人情况，丁卓去卫生间洗手。正这时候，口袋里手机一震。他掏出手机一看，孟遥发来的微信——拍了张照片，一只小猫，蜷缩在一个坐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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