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亲吻

    陈素月笑一笑，起身送她，“曼真都不在了，这年过不过，区别不大——你先回去忙吧，看初二还是初三，你们一道过来吃饭。”

    “小时候总烤给孟瑜吃，她喜欢。”

    孟瑜回过神，语气淡淡的，“还行吧。”

    孟遥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忽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拿着红薯，便把红薯递给他。

    孟瑜没说话，烧火棍子一下一下戳着炭盆。

    孟遥心里咯噔一下，“他说什么了？”

    孟遥没来由的心里一紧，“……记得。”

    两人坐在小板凳上，围着炭盆，一点儿火光映在脸上，红彤彤的。小时候冬天取暖，也是这样的场景。

    她眼睛里像是盈着河里的水光，湿漉漉的。

    走回去，却见孟遥一手掌着栏杆，看向河水，几分怔忡。

    “你有什么事，都能跟我说，解决不了的，我还能开导你两句。”

    以前外婆还健旺，总要熬到零点才睡，现在精神头大不如前，到十一点就一定得上床睡觉。

    孟瑜“哦”了一声，合上书往里躺了点。

    “有个高中同学，给我买了点儿东西。”

    孟遥脸一热。

    “你也尝点儿？”丁卓把红薯递过去。

    孟遥语气平淡，“他也在旦城，平常稍微有点儿来往。”

    “嗯，外公外婆，还有姨妈，今年都在我家过年。”

    孟遥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递给陈素月，“初七上班。”

    许久，他觉察到她身体在轻微地发颤，手指抵着他的手臂，推了一下。

    “今年人多么？”

    丁卓捉着她手臂，将她转过来，目光定在她脸上，“……这事，我没跟曼真提过。”

    孟瑜应了一声，但还是趴着没动。

    她回房间换了件羽绒服，把手机和要是揣进口袋，走回客厅，“我出去一会儿。”

    “没说什么，问你睡觉了没，”孟瑜抬头，“你跟丁卓哥一直有联系？”

    “嗯，你把门关好，困了自己先睡。”

    晚上，一家人看着春晚，吃了团圆饭。

    丁卓又递给她。

    孟遥回复：刚躺下，准备睡了。

    孟遥眨了一下眼，轻轻捉住他的衣袖。

    放下红薯，弯腰把手机捞起来，一看，丁卓。

    他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顿了一会儿，拿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有一点凉。

    陈素月接了东西，替她倒水端茶，又把水果瓜子都端上来，坐下陪她聊天。她精神比上回在旦城时更好，大约也已渐渐走出丧女之痛。

    她接起电话，向着窗户走去。

    孟遥：“……我……”

    “跟孟瑜自己在家里烤的。”

    孟遥拾级而上，走到他跟前，“久等了。”

    孟遥后背靠上他的胸膛，他温热的呼吸拂在头顶，有点儿痒。

    孟遥沿着河堤，向四道桥方向走去。柳条河一共八座桥，从一到八。

    她自己也想尝一尝，刚拿纸巾包了一个，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起来。

    丁卓看着这双眼睛，还想说的什么话，一下就堵在了喉咙里。

    孟遥加快脚步，快到时，桥上的人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

    孟遥骤然伸手，抵着他胸膛，但没再动作。

    春晚冗长又无聊，孟遥跟孟瑜大眼瞪小眼。

    王丽梅看中这个，觉得要是年没过好，这一年的头就没开好，因此虽然家里只四个人，还是要张罗一大桌子菜。

    “我不吃了，你吃吧，家里还有。”

    丁卓顿了一下，伸手，轻轻按着她腰，“想什么？”

    坐了一会儿，苏钦德从楼上下来了。

    她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是想把他推开，或者仅仅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恐惧？

    “昨天晚上。”

    孟遥顿了顿，头凑上前，张嘴咬了一小口，小声说：“还行。”

    风安静下来。

    “那你还跑出来，不怕被骂么。”

    搁枕头下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孟遥摸出来一看，丁卓发来的短信。

    孟瑜闷声说：“知道你们想什么，没那回事。”

    孟遥呼吸一滞，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缓缓眨了一下。

    孟遥笑了，“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孟遥坐下，床铺陷下去一点儿。

    孟瑜抬头看她，“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

    外面风冷，不远处已经有人放起了烟花。

    呼吸就在鼻尖，丁卓沉声问：“你怕什么？”

    孟遥哭笑不得，“现在都不烧炭了，我到哪儿去给你弄。”

    顿了下，她向孟瑜看了一眼，孟瑜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烤红薯。

    孟瑜顿了下，抬眼看向孟遥，“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坐起来看，别近视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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