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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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汤圆，她洗了澡回到卧室，孟瑜正趴在床上看书。

    孟遥看她一眼，状似漫不经心，“你这回期末考试怎么样？”

    “年三十还有人卖烤红薯？”

    孟遥陪着两人聊了会儿天，陈素月留她吃中饭。

    她眼里泛着雾气，呼吸轻轻拂过他的手指。

    “今天团年，我还得赶回去帮忙。阿姨你们也得忙，今天就先不吃了。”

    丁卓声音低沉：“出来吧，咱们说会儿话，有什么问题现在就解决，别带到新年去。”

    孟瑜抱住她，撒娇，“那当然是要吃大遥遥烤的小红薯。”

    她或许将他这下漫长的沉默，视为一种得知真相之后，不作回应的羞辱？

    孟遥关上大灯，到床上躺下，想跟孟瑜聊聊她周考成绩下降的事儿，又有点提不起兴致，最后还是决定等过了年再说。

    气息近在咫尺。

    电视没关，两个人去厨房里把炭盆烧起来，架上铁架子。

    孟遥盯着她。

    孟遥没否认，“她担心你，说你几次周考月考成绩都下滑了。我相信你有分寸，所以我一直没多问。”

    他微一用力，把她的脸抬起来。

    丁卓笑了笑，“你还会这个”，他揭开纸巾，吹了吹，把皮剥开，尝了一口，甜。

    孟遥翻着红薯，烤了一会儿，渐有甜香溢出来。

    孟遥低低地“嗯”了一声。

    “就我，还能有谁。”

    孟遥沉默一瞬，“好。”

    孟遥多少觉得宽慰一些。

    “红薯。”

    丁卓笑一笑，“骂就骂吧，总比心里堵着舒坦。”

    他顿了顿，缓缓低下头，凝视着她越来越近的眼睛。

    孟遥拿筷子把红薯夹进盘子里，把炭盆端去门外，去浴室洗了把脸。

    最后，孟瑜说：“姐，我饿了。”

    读大学的时候，孟瑜才十岁。她在家里待得少，孟瑜的很多事，她也不算特别清楚。王丽梅是容易大惊小怪的性格，是以孟瑜遇到什么事，更愿意跟姐姐倾诉。

    丁卓把红薯吃完，拿纸巾擦了擦手，丢到桥边的垃圾箱里。

    孟遥有点犹豫。

    孟遥摇摇头。

    片刻，丁卓回了一个“好”，跟她说晚安。

    “还有谁？”

    孟遥脑袋有点儿钝，似乎从回到邹城这一刻开始，她就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就半年了，抓点儿紧，别的什么都能放一放。”

    孟瑜拿着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烧火棍，扒拉着炭盆里的炭。

    “我就说一个事……上回，你说我高中好几回考过年级前十，还记得吗？”

    丁卓急忙她使劲地按进自己怀里，声音低沉，却是清晰：“……我没拿你当消遣。”

    夜色中，遥遥地传来远处烟火爆鸣的声音。

    没一会儿，红薯都烤好了。

    孟遥笑了，“敢情是在算计我呢。”

    她不愿意说，孟遥也就不多问了。

    “有啊，”孟瑜狡黠一笑，“上回要跟同学烧烤，买了点儿白炭，还没烧完呢。”

    “买了点儿烟花，你现在方不方便出来？”

    孟遥洗过手，坐在桌上跟大家一起吃酒酿元宵。席上，免不了要被追问这半年来的情况。孟遥意兴阑珊，强撑着应付。

    孟遥翻了几个身，还是没什么睡意。

    清晨醒来，孟遥收拾之后，去苏家探望苏钦德和陈素月。

    “怎么想起烤这个了？”

    走了五分钟，她远远便看见桥上立着一道身影。

    孟瑜已经剥开红薯咬了一口，舌头被烫了一下，张着嘴大口大口哈气。

    “孟遥。”

    丁卓又咬了一口，“我也喜欢。”

    孟瑜垂着眼，神情恹恹。这表情，断然不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

    一整天，孟遥跟孟瑜在家里忙进忙出。

    孟瑜只顾着消灭红薯，“好，那你早点儿回来。”

    孟遥坐直身体，“吃什么，我去热点儿菜。”

    孟遥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退回去拿上茶几上纸巾包好的红薯。

    他穿了件黑色的大衣，一手插在口袋里。

    陈素月将她迎进屋，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卓手臂用力，将她往自己跟前带了一下。

    孟瑜“啊”了一声，才想起来， “刚刚丁卓哥给你打了个电话，我替你接了。”

    最后一个字，无声地被他抵在她的嘴唇上。

    手掌里热乎乎的，丁卓瞅了一眼，“什么东西？”

    王丽梅常年操劳，今天又忙了一天，很快也就去睡了。

    “放假这么晚啊？放几天？”

    他声音低哑，有点儿听不清楚，“不管你在想什么，除了你，我现在什么也没想……”

    “没多久。家里闹，正好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