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總制類

    為陳情乞恩辭免總制重任事

    欽差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楊一清謹奏，為陳情乞恩辭免總制重任事。

    正德元年二月十五日，準兵部咨，為邊務事，該本部等衙門題。會同太師兼太子太師、英國公張懋、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馬文升等議得：關陝重地，夷夏要防。今河凍將開，虜寇深入，後來之患誠有可憂。況彼處荒歉非常，別難調度，所賴以應援截遏者，惟延、寧、甘肅三鎮兵馬。但事分統屬，人無專權，倉卒調遣，不無彼此推避，若不添設總制重臣，終難集事。查得起用兵部左侍郎許進並見任陝西巡撫都御史楊一清，俱經言官交章論薦，物議推允。伏望簡命一員，令其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地方，庶幾事權歸一，後效可圖等因具題。節該欽奉聖旨：「是。楊一清著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各該地方馬政，寫敕與他。欽此欽遵。」備咨到臣。

    伏念臣本書生，不諳軍旅，誤蒙先皇帝擢任憲職，督理馬政，巡撫陝西地方。自度才不稱任，具本辭免，未蒙俞允。續因災異，自劾求退，仰荷皇上聖恩，仍留辦事。

    頃者大虜擁眾深入，侵掠靜寧、隆德等處地方。臣不能阻遏，及徵調諸鎮兵馬追截，又不及期，已經具本認罪，俟命間。渙汗自天，戰兢無地。駑胎何力，心欲奮而步不前；天地能容，威未加而恩已至。省躬驚愧，不知所雲。且今之虜勢號為驕橫，今之邊備號為廢弛，雖云難為，未嘗無可為者，亦存乎其人耳！至於陝西三鎮，休戚相關，事有攸分，人無專制，誠得重臣居中調度，庶幾戰守可望成功。臣比有所見，不敢自隱。然意任大責重，必屬諸威望素著之人，豈謂臣愚可以辦此？

    夫任賢使能，君之大要；賞功罰過，國之大權。臣匪賢匪能，久塵任使，在平時已徼非分之寵，在今日又操非據之權，懼將清議之干，以為新政之累。況總制之與巡撫，職任加重；三邊之與腹裏，事勢加難。臣撫巡無效，何能堪總制之居？腹裏無功，豈足副三邊之託？苟負乘之不恥，將覆餗之是憂。臣是以昧死自陳，伏望聖明收回成命，鑒臣先次認罪愚衷，罷歸田里，以彰國法，別求兼資文武者，總制三邊軍務。地方幸甚，臣愚幸甚！

    緣係陳情乞恩辭免總制重任事理，謹具奏聞。奉聖旨：「楊一清才望素優，練達邊務，特茲簡命。宜勉副委任，不允所辭。吏部知道。欽此。」

    為乞恩認罪辭免重任事

    兵部為乞恩認罪辭免重任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準吏部文選清吏司手本，奉本部送於吏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奏。

    準兵部咨，為經略邊務事。該本部題，該兵科都給事中艾洪等題。臣等竊見胡虜犯順，邊事孔棘。陝西、寧夏等處官車已被其挫衄，隆德、會寧等縣地方俱被其搶虜，肆無忌憚，直至秦州西南等處約有二百餘里搶掠。國步艱難，人心危懼，殆如一髮之引千鈞，勢不可救藥。道路傳聞，畿甸驚懼，十分緊急，危及宗社。且大勢達賊在王府衙下駐劄，聲勢聯絡，火光相望，遠近不一。傳聞寧夏分守東路右參將霍忠人馬約有七百餘騎，俱被損折無遺。參將王戟所領土兵，中途偶遇達賊，又被殺傷數多。總兵官曹雄人馬約有五百，俱被殘滅，仍將曹雄圍困在紅城子，略無一人一馬救援。勢甚猖獗，人頗滄隍，鎮、巡匿不以報。地方失陷，咎歸於誰？萬一不虞，延及宗社，雖萬死何贖等因。該本部覆題，奉欽依，行巡按御史查勘奏報，備咨到臣。

    照得先因達賊大舉深入靜、隆、會寧地方搶掠，臣不能阻遏，已經具本認罪。續蒙聖恩，命臣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各該地方馬政。自度不堪負荷，恐誤大事，又經具本辭免，俟命待罪間。

    今準前因，查得前項達賊，弘治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一、二等日，到鎮戎所黑水口等處劄營答話，要搶各苑官馬，聲言要搶秦州等處直到陝西地方。因見固原一帶人畜俱已收斂，遂從地名須彌寺口進入西南搶掠。臣與鎮守署都督僉事曹雄按兵瓦亭堡。彼時陝西官軍俱已分布在外，曹雄止領西安等衛官軍指揮王昭等六百員名，臣領平涼衛官軍指揮趙文等四百員名。隨即差人分投徵調延綏遊兵、土兵，河西左副總兵魯麟土兵及本處各路按伏官兵指揮李佐、郭溯等前來策應截殺。二十三日亥時，得報賊眾已到隆德縣地方，相離瓦亭五十里。臣與曹雄計議：若賊過隆德，下六盤山，則平涼、華亭、涇州一帶人民俱遭殘害，蔓延難制。二十四日寅時，臣等率領前項官軍急趍隆德，本日巳時到縣。據土民向導報稱：大勢達賊俱在舊隆德縣地方及地名王府衙等處下營搶掠。本日午時，曹雄統領官軍王昭、趙文等九百員名前去截殺，臣止留一百餘員名，與本縣向導民壯二百名拒守本城。前哨賊騎到於縣西大路神林堡地方，聞官軍在隆德地方，遁歸大營，抬營西走，且行且掠，不復分散。臣見曹雄孤軍，恐墮賊計，不次催調各枝官軍及賞募土人往來軍營賊巢，探看消息，故其進止，臣皆知之。二十六日，探知郭溯所領土達八百餘名已調到曹雄軍營，臣心稍安。時賊西向會寧，臣恐其從西路出境，而延綏人馬仍來固原，緩不及用。臣急還固原，各鎮官軍尚未調到，連夜差人阻回，行令前去鹽池、石溝，中路邀擊。二十七等日，賊從西安州地方陸續出境。曹雄領兵襲至韋州，移文會合延、寧諸將官於鹽池、石溝歸路按伏邀擊，又挑選陝西各枝官軍三千員名，俱聽遊擊陳善調度，與各路將官會兵截殺。時固原城中俱無見在人馬，臣調取廣寧、黑水等苑操兵三百餘名，就將本苑孳生官馬暫與給領騎坐，隨臣前去鎮戎所、紅古城等處，以助聲勢。不料各鎮將官心力不齊，因見賊勢重大，莫敢發兵。正德元年正月初三、初四等日，賊俱從原拆牆花馬池、清水營等處出境去訖。

    查得官軍節與賊戰，止是豫旺城搶殺爪探夜不收軍人共十一名，靖虜、乾鹽池地方陣亡官軍一十八員名，此外並無虧折。各州、縣搶殺人畜，已經會行分守、分巡官查勘的數，至今尚未造冊回報，惟萬安苑地方搶去官馬人畜，委官查報前來，俱節經具題外。

    竊照陝西入境達賊，近據走回人口傳是火篩、脫羅幹等枝，雖未的知若干，委的勢甚猖獗。其在靜寧、隆德搶掠之時，委的營壘聯絡，火光相望。曹雄領兵不及千數，入山綴賊，數日之間，道路阻絕，人情洶洶，咫尺莫能相保。節調各鎮官軍，路遠難以猝集。固原、平涼止隔三程，尚有傳言官軍被賊圍困損折者，蓋出於億度者之言。

    彼時臣恐遠近驚疑，以此連日冒險往來，視若無事，以安人心。曹雄孤軍尋襲邀奪，蓋亦憑藉崖寨之險，兼藉土人為之向導，土人亦仗官軍聲勢，遇賊輒敢拒敵。賊因見所在寨堡俱有人拒敵，將謂處處有軍，以此晝夜抬營西行，不肯久停。若賊的知我軍虛實，成敗利鈍，誠難逆睹。後賊出境，官軍掣回，俱得保全，識者以為天幸，非人力也。其稱搶至秦州一節，當時賊人委的躧問秦州地方，道路相傳，不為無據。緣前項賊情已蒙欽命錦衣衛千戶屠璋前來訪探，及行巡按、監察御史勘報，當得其實。至於花馬池之事，非臣所能悉知。伏念臣身為撫臣，受恩深重，不能先事設策，致賊入境搶掠。流言傳聞，震驚朝野，上貽宵旰之憂，罪誠萬死莫贖。分宜明正法典，以謝地方，豈可復加之重權，以來物議。臣是以昧死瀝血，再陳懇悃。伏願皇上弘天地之量，寬雷霆之威，鑒臣先後認罪辭免實情，早乞罷歸田里，別選相應之人，以居總制之任，則邊事有託，地方無虞，不勝幸甚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該衙門知道。欽此欽遵。」抄出，用手本連抄送司。

    查得先為乞恩認罪罷黜以謝地方事，該巡撫陝西都御史楊奏，奉聖旨：「楊一清已命總制彼處邊務，著盡心供職，以圖後效，不必引咎求退。該部知道。欽此。」已行本官欽遵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都御史楊一清奏稱：賊虜入寇之時，聲勢甚大，人情震恐，前項傳言，蓋為有據，但官軍苑馬雖幸保全。而先事失防，豈容辭責，乞要罷職放歸一節。

    為照前項達賊，當時擁眾深入，貪得非小。本官分布將士，振揚威武，而又身率餘卒，拒守孤城，用能扼彼猖獗之勢，保我軍民之眾，功亦可嘉。今又深自引咎，力求罷歸，尤見不失為臣之義。況查有前奉欽依事理，難準所奏。合無本部仍行本官，仰思聖明委任之意，遠效前哲許身之忠，照舊用心供職，務期邊備修舉，戎兵簡練，使胡虜寒心而地方安堵。

    緣係總制官員自劾求退，及奉欽依：「該衙門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元年五月初八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次日，奉聖旨：「是。楊一清已有前旨了。著用心整理邊務，以副委任。欽此欽遵。」擬合就行，為此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處置招募土兵事

    兵部為處置招募土兵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案查，先準兵部咨，為預防邊患事，該本部題。看得往年達賊河開之後，俱各出套。即今虜情非常，事勢難料，若果在套潛住，未免肆意侵掠，為患不已。況陝西一帶，歲遭大歉，民財已窮，合用軍馬，除本省三邊之外，別處客兵，決難輕動。況彼處土人，生長邊方，材力勇勁，便於戰鬥。若欲鼓舞用命，必須激之以利，故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合無本部於太僕寺寄收馬價銀內借支五萬兩，差官齎送陝西，聽都御史楊一清支用，或隨勢給賞得用官軍，或懸利招募本處土人。務使精壯之民皆占行伍之籍，勇敢之士悉為麾下之兵。凡可以激勵各項之人，使之殺賊以取功利者，悉聽從宜處置，必能得其樂於用命，振揚軍武，以禦虜寇。

    再照陝西、延、寧官軍舍餘土民人等，或恐未知朝廷賞罰條格，不肯盡心用命。合將近年題行宣、大二鎮軍務相應事例，通查行移彼中鎮、巡等官，揭示一應人役，務使遵信，庶幾隨地寓兵，不假別項調遣等因題。奉聖旨：「是。欽此欽遵。」備咨前來。已經通行備由，出榜張掛曉諭去後。續準兵部咨，為經略邊務事，該本部題。該兵科都給事中艾洪題稱：胡虜犯順，邊事孔棘，要行差官，會同各鎮、巡官從公多方招募土人。本部議擬覆奏，節該奉聖旨：「招募土兵，不必差官，只著總制並巡撫官隨宜設法整理。欽此欽遵。」

    竊照近日虜勢驕橫，大非昔比，今雖出套過河，至冬難保不來侵擾。犬羊結聚，動稱數萬。我軍寡少，以一當十，不敷征戰。若欲遠請京兵，委的徒勞無益。本鎮各路兵馬雖可調用，然虜賊倏來忽去，亦多緩不及事。惟招集鄉兵，隨處可備調發。節該科、道言官建議，往往以招募為言，蓋深有見於此。但往年陝西、延、寧各鎮招軍陞官，頗來物議，以為不得其用。緣此等邊民有勇善鬥，恐初招之時，不曾精核，既招之後，不曾操練，是誠有之，豈得一切以為無益？如延綏土兵二千，近來東西征調，與遊、奇二兵無異，去歲大同之援，亦嘗斬獲首級，明效可徵。

    先該臣奉命經略陝西邊務，曾經劄仰各兵備官曉諭土著之人，有膂力膽氣者，報名在官，自備弓弩器械，遇賊入境搶掠，隨便於崖窯堡洞隨塞路口，埋伏邀擊。後大虜擁眾內侵，原招土人斬獲首級，報官雖止八顆，其在山射擊死傷達賊實多，俱被鉤馱殘毀。賊眾抬營遄歸，不敢久住，未必不由於此。但所招止就各居住堡洞防禦邀截，其報效隨軍殺賊，人多不肯應募。蓋因節年軍舍抽選，既無遺力；土人招集，又多失信，以此人不樂從。今雖兵部題有欽依事例，著為陞賞條格，然其間事情，猶有當酌一處者，臣有所見，不敢自隱其愚，謹用條陳於後。如蒙乞敕兵部詳議，如或可采，奏請施行，庶幾人心樂從，應募日廣，鄉兵可集，軍勢自揚。其於禦戎大計，不為無補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總制都御史楊一清所奏，備言虜勢驕橫之極，土兵濟用之效，因而條陳四事，俱係防禦要務，理合開立前件，議擬上請，伏乞聖明裁處。

    緣係總制官議奏邊務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元年七月初一日，本部尚書許進等具題。次日，奉聖旨：「準議。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計開

    一、順土民之情。據平涼府固原州固原里鎮戎所迤北李旺堡居住土民李讓狀告：弘治十四年，蒙陝西鎮、巡等官遵奉兵部明文，招諭各邊軍民舍餘人等，殺賊有功，一體陞賞。若係一家三人斬獲首級二三顆，願並功陞授一人者，準令並功，至千戶而止等因。比有侄孫李聰同讓並侄李通等兄弟親族，應例自備鞍馬報效。本年月日不等，節被達賊入境搶掠，守備指揮楊宏統領官軍前去截殺。有讓同侄孫等，跟隨管隊土官百戶楊洪，哨至地名哲思口遇賊，追至西山掌對敵，就陣射死讓侄孫李涼州，射傷李玉、王海二名。李聰與土官百戶楊洪、舍人楊潔各為首，李森、楊深、楊會各為從，斬獲首級三顆。李榮等奪獲達馬三匹並弓箭皮襖靴帽等件。本年閏七月十六日，又跟隨楊洪前去紅溝、卜兒古山與賊對敵，李聰同楊洪等奮勇當先，衝開賊陣，讓為首就陣斬獲首級一顆。本月二十四日，大賊擁眾深入平涼搶掠。八月初三日，讓同李聰等跟隨楊洪追至印子山與賊對敵，俱被射傷。李聰與買玉各為首，李諒、買祥各為從，又斬賊首二顆。後蒙將讓陞小旗一名，李聰一人二次首級二顆，陞小旗二名，俱注臨洮衛中所，陣亡絕嗣李涼州陞小旗一名，注蘭州衛後所，備行固原州依文前去原定衛所著役。切思讓等援例報效，斬獲賊級，今蒙陞授前役恩典。但使一家親族，遠當旗役，拋棄父母家業，離徙鄉井，永編尺籍，名雖旗役，實為邊軍。求榮反辱，人情不堪。乞賜轉達，照例並功，實為便益。又據本州在城里軍籍買玉狀告：弘治十四年間，大勢達賊侵犯，有玉同本戶買祥、買斌、買開、路保並本堡土民李聰等，各應例報名在官，自備鞍馬，跟隨土官百戶楊洪，遇警引路前哨。節蒙守備指揮楊宏統領截殺，累次奪獲達馬賊器報官。本年八月初三日，楊洪帶領玉等追賊至印子山對敵，被賊將買斌、買開、路保及李讓等八名射傷。玉等奮不顧身，舍命死戰。玉與李聰為首，買祥、李諒為從，斬獲首級二顆並達器等件。報功後，蒙將玉陞授小旗，注臨洮衛中所，相離千百餘里，拋棄家業田產，父母妻子不能相顧。及思本戶原有洮州衛祖軍一名，平涼、固原土軍二名，俱各領馬聽征。原籍止玉等四丁，又納夏秋糧草，差徭重大，苦累無伸。乞賜可憐，將玉原斬首級功次，記收在官，免發該衛，或改調臨近固原衛補伍著役便益。又據本州在城里土民楊沙的狀告：弘治十四年八月初一日，有搶回達賊一十七騎前來到莊，要搶頭畜。是沙的同父楊鐸本戶人丁奮勇當先，與賊對敵。有沙的為首，父楊鐸為從，斬獲首級一顆，並弓箭達帽褐襖等件。後將沙的奏陞小旗，注蘭州衛前所。思得沙的親兄楊祿見在固原衛右所王宣百戶下應當祖父卜延卜花小旗身役，前項功次，情願並與親兄楊祿，遺民供幫祖軍，實為便益等因，各告到臣。看得李讓、李聰、李涼州、買玉、楊沙的等俱係固原土民，奉例糾率親屬，自備鞍馬軍器，為官軍向導，奮勇殺賊，並無關支糧賞。李讓、買玉、楊沙的各為首斬獲首級一顆，李聰二次為首斬獲首級二顆，李涼州陣亡，其餘弟男子侄馬從，及被陣傷數多。後造冊論功，將李讓、買玉俱陞小旗一名，李聰一人陞小旗二名，俱注臨洮衛；楊沙的及陣亡李涼州各陞小旗一名，注蘭州衛。緣臨洮、蘭州俱相離固原七八百里之程，名雖為陞，實則拋離骨肉，遺棄產業，致令含冤吞聲，皆謂以功獲罪，無故遷發，土民灰心，以前事為鑒戒。臣今年正月初間，追襲虜賊，經過本堡，各民舉家呼訴，願免發遣，照舊應當民差。緣此等土民強悍善鬥與虜相等，加以血屬田產所在，策勵有道，便肯盡其心力，必能殺賊成功。若不俯徇改圖，將來非惟不得其力，且恐遂失其心。

    審得李讓年老，李涼州絕嗣，情願並功李聰。合無查照原行事例，將李讓一門首級四顆俱並與李聰，量授一職，就便約束本堡土人，遇有虜賊侵犯，率領殺賊。及買玉、楊沙的旗役，俱改填注固原衛鎮戎千戶所，將臨洮、蘭州二衛旗籍開除。仍乞申明，著為定例：今後官舍軍民父子兄弟協力報效者，準令並功，至千戶而止；土民應陞官旗職役者，俱填注本處附近衛所。如此，彼上思補報國恩，下思保全家業，勇氣自倍，庶幾隨地寓兵，不假別處調遣矣。

    前件查得，先該總制大同、宣府都御史劉宇題一件。一、更法以作士氣。該本部議，查得近年並功陞賞之例，係一時緊急招軍而設，以後慮其勢要貪功，流弊難救，以故自來不曾舉行。合無行令本官，仰思祖宗立法之良，朝廷委託之重，遵守成憲，以濟邊事等因題。奉聖旨：「是。欽此。」已行欽遵去後，今都御史楊一清奏稱：往年達賊入境，有土民李讓、買玉、楊沙的等率領家眾截殺，連獲首級，各蒙議陞旗役。但原係固原州人氏，今俱注蘭州、臨洮衛中、後等所，不免棄家失業，要將買玉、楊沙的改注固原衛鎮戎千戶所。及稱李讓年老，李涼州絕嗣，又要將各功並與李聰陞職，仍乞著為定例一節。緣並功之舉，雖係舊例，但查有近日題行宣、大等處事理，難便更張。所據各旗新陞衛分，既與本州相離太遠，委於人情不堪。合無準其所奏，將小旗李聰、買玉、楊沙的俱各改注前擬衛所，補伍著役，仍行臨洮、蘭州二衛，開除各役旗籍。其李讓、李涼州行令該衛所查勘親房弟侄人等，保送代替前役。以後各該土民有能協力破虜，斬獲功次者，俱照此例，填注附近相應衛分，庶情法兩盡，而事體歸一矣。

    一、處失額之地。據整飭環慶兵備、陝西按察司副使燕忠呈，為清查失額官地、招募土人、報效殺賊事。蒙臣批據慶陽衛左所千戶萬章下舍餘萬爵狀告：為欺隱田地事。蒙批本職查勘處分，依蒙行委慶陽府、衛知事曹江、張瑊帶領各犯，親詣地名長掌等處地方，丈量得前項田地約有三千頃，俱被彼處軍民人等占種為業，此外隱匿之數尚多。為照本鎮地方廣闊，官軍數少，遇警不敷防守。近奉事例招募，欲將前項地土募軍撥給承種，但投充者俱係外郡逃來遊手遊食之人，一時虛應充數，無益於用。看得彼處地方接連西陽三川，雜居土達，率多熟閑騎射，較之召募軍人，驍健遠甚。合無將前量出田地並未丈量之數，盡行清查明白，招募彼中住居、不拘軍民舍餘人等，報效殺賊，量給前地耕種。如此，庶幾人心樂從，軍伍充實，呈乞照詳施行等因。照得慶陽地方，延袤千里，密邇延、寧二鎮，邊境軍馬數少，委的防守不敷。西陽三川一帶生畜繁殖，恐為賊所窺伺。環慶守備官相離地遠，應援不及，應合就彼增兵操守。今據告人萬爵所訐安化縣長掌等處地方及西陽三川中山一帶，閒田萬頃，多被住人開墾占種為業，不曾升科納糧。臣嘗推求其故：國初開設陝西苑馬寺，靈武監所轄清平、萬安、慶陽、安邊四苑，俱在慶陽府安化縣、環、慶地方。慶陽苑即今西陽三川之地，安邊苑即今安邊、定邊等營之地。後將靈武監清平、萬安二苑徙置平涼地方，革去慶陽、安邊二苑，而其草場故地猶在。官司失於稽考處分，土人因而占據為業，因循至今，不曾改正，怨爭讎訐，訟獄屢興。緣此地各人種牧年久，俯仰所係，一旦清而革之，則彼遂為失業之人；置之不問，則天下未有無糧之地。欲依法照頃增糧承種，則地有肥磽，歲有豐凶，糧額一定，恐貽邊民將來之害。若依副使燕忠所據，招募土人，給地籍名，使之報效，以見種之田土，守見住之地方，官得可用之人，民無失業之苦，人情事體，委的穩便。近準兵部咨，該兵科都給事中艾洪等建言，要將沿邊地土丈量的確頃畝，招軍給地，授為恒產，免納子粒，使其安心應役，其意正與此同。除仍行副使燕忠委官清查丈量外，合無將前項長掌地方及西陽三川中山一帶舊監苑草場，見種拋荒無糧田地，就於彼中、住居軍民舍餘人等戶內，各招募膂力過人、熟閑騎射者，開報在官，酌量戶丁多寡、田土肥蹺，從寬給撥，聽其種牧為業，勿拘一定頃畝，願騎馬者倍之，永不徵納子粒。招定之人，編成隊伍，選委謹慎守法官員管領約束。弓矢軍器令其自置，官為量給盔甲。閑暇之時，操習武藝，遇冬就在附近槐安堡等處，與慶陽衛選操軍餘相兼上班防守，給與口糧。二月以後，即放歸農，並不別項調遣。如遇達賊侵犯，斬獲首級，照例陞賞。仍將招集過報效土兵姓名、年甲並給撥過田土數目造冊，繳部查考，亦充實邊伍之一策也。

    前件看得都御史楊一清奏稱：安化縣長掌等處地方及西陽三川中山一帶，閑田萬頃，緣係舊苑草場遺下故地，土人因而占據為業。今被舍餘萬爵告訐，已經案仰副使燕忠丈量前項占種田地約有三千頃，其餘隱匿之數尚多。欲要盡行清查明白，招募彼中住居軍民舍餘人等，籍名在官，給地分種，不必徵收子粒，使之自置軍裝，以時操練，遇冬摘撥槐安堡等處，與慶陽衛軍餘相兼戍守一節。參照本官所奏，以遺閒之田畝，招土著之精兵，官既不費，地因獲守，誠為安邊至計。但前項地土，各人占種已將百年，一家俯仰，賴以為天。若使所招之軍就係所業之主，彼亦甘心無詞，萬一種地之夫難充荷戈之卒，未免人心撼搖。合無仍行本官，再行從長計議，如果此舉官得可用之兵，民無失業之苦，事體人情，俱各穩便，日後不致他虞，宜從區處停當，明白具奏前來，以憑上請定奪。若是中間尚有窒礙，亦要謹始慮終，用圖可久，毋得輕率貽患。

    一、廣募軍之途。兵部奏行招募事例，明白詳盡。雖有榜文揭示，但邊方村野土著軍民，字且不識，意何由解？必得能言曉事之人開諭，庶幾人心樂從。查得往時招募，多委軍官，非獨為途不廣，未能盡收，且恐立心不一，因而作弊。近據慶陽衛聽選監生王經呈要率領宗人，自備鞍馬，出力報效，倡引鄉民，招募土人，以備操守等情，已經委用去後。緣西人素尚氣節，豪傑之士恐不獨王經一人。合無通行各該邊方，出榜曉諭，不拘軍民，職官見任、致仕，監生、生員、省祭官、義官人等，有能招集，隨軍報效、領馬殺賊，及著伍食糧之人至一隊者，官給賞銀三十兩，二隊、三隊遞加，至四隊二百名以上，具奏論功，軍民職官各陞一級。軍職至都指揮僉事，文職至五品為止，納粟軍官亦照原職加陞一級。閒住文職或不陞官，給與應得誥敕。致仕官止照數給賞，仍進階一級。監生、省祭官就送吏部入選，生員起送入監。義官與正七品散官，原係七品散官者，進階一級。俱先將招過軍人貫址、相貌造冊，連人送兵備官，無兵備處，送巡、守官試驗，果係精壯得用，發伍食糧收操，方才給賞論功。巡撫、巡按仍要閱視稽考，若有將老弱不堪之人妄報抵數，查出追奪陞賞。前項事情比與納粟幸進不同。納粟陞官，富者獲利，所得甚少，而所損已多。若能招集鄉兵至二百名之上，其人決非昏闇齷齪者，使之居官臨民，必有可觀。

    前件查得，先為乞恩比例量授招首職役事。該遼東鎮、巡等官奏，要將招首唐生一等乞要比例陞職。該本部議得：前項招軍事例，止開殺賊有功之日一體陞賞，不曾開有招首陞職緣由。況係遠年事例，難便依擬。合無將招過二百名以上者，各賞紵絲四表裏，一百名以上者，各賞二表裏。內無冠帶者，仍給與冠帶，有冠帶者，該賞四表裏者加賞二表裏，該賞二表裏者加賞一表裏。其一百名以下者，止各賞一表裏。前項所招軍士，若各招首願管者，仍令管領，協同官軍常川操守，遇有警調，隨同分布殺賊，有功之日，一體照例陞賞等因，題奉欽依，已經欽遵去後。今都御史楊一清又奏前因，固雖激勸人心，用廣招募之意，但查有前題，奉欽依事理，各鎮體例不宜異同。合無本部仍行本官，查照遼東事例，一體遵依施行。

    一、溥賞軍之典。兵部奏行事例，各路土著軍民舍餘人等，有能奮義設謀，斬獲賊首一顆，隨即賞銀三十兩。願陞者，給與冠帶，名為義勇，永免本身差徭。此例似專為招諭土著之人而設，其見在征操備禦官軍及調來客兵，不曾該載，意以官軍陞賞，自有常格。朝廷終歲養軍，正為緩急之用，比與土人素無糧賞者不同。但鋒刃之下，輿死為鄰，欲作其輕生之氣，必以重利激之。況常人之情，見利則趨，以速為貴。今之論功行賞，往復核勘，動經一二年之上。夫決死生於斯須之間，而要功利於歲月之遠，斯固常情之所難也。臣觀各邊自總旗而上，利於得陞，若軍人陞小旗，小旗陞總旗，殊不以為意。邊軍艱難萬狀，俯仰不能聊生者十常八九，雖冒死獲功，有以數十兩之銀啗之，則忻然而畀之矣。故殺賊多係旗軍，而陞賞輒歸官舍。買功賣功之弊，雖有嚴禁，而卒莫能禁者，職此之由。使彼自得厚賞，孰肯舍固有之利，以犯必禁之法哉？且虜人所以能死其眾者，正以各利其利，故其來也不勸，其喪也不悔，中國之兵異於是。近日言官建白，或有以毋拘買賣功次為言，意蓋有見於此。臣請自今以後，達賊入境，除職官外，一應操守征哨及調來客兵，不問旗軍、軍餘、舍餘、招募土兵、民壯、義勇等項，有能斬獲賊首一顆，驗係真正達賊，為首者，隨即賞銀三十兩；生擒達賊一人者，賞銀五十兩；為從者，各量加賞勞。籍名記功，仍照例造冊奏請擬陞。奪獲達馬夷器，就給有功之人。奪回被虜牛羊等物，以四分充賞，無主識認者，盡行給賞。如先已受賞，以後查勘得不係親斬首級，照數追奪，仍問擬應得罪名。如此，既可鼓士卒立功之勇，又可杜官豪買功之弊。且斬首級一顆，賞銀三十兩，以百顆計之，賞銀三千兩，千顆計之，賞銀三萬兩。數十年來，斬獲賊級至百顆以上者，能幾何哉？若能成此大功，使虜人遭挫，知所畏憚，則亦何惜此重賞？使三軍不利於殺賊，虜志益驕，用兵無虛日，所費豈止億萬而已。前件查得，先為邊務事，該本部議，查自得鄰邊軍民斬獲首級不願陞者，給銀三十兩，奪獲被虜頭畜者，以二分充賞。此例雖在官府，鄉人多未知悉。合無得宣府、大同，省諭各路土著之民、舍餘人等，有能奮勇設謀，斬獲賊首一顆，隨即賞銀三十兩。願陞者，給與冠帶，名為義勇，永免本身差徭。若能糾集鄉丁，敵殺賊眾，斬首至五顆以上，為首者加陞署所鎮撫。奪獲被虜牛羊等項，以四分充賞。事寧停止，不為常例等因題。奉孝宗皇帝聖旨：「是。便鋪馬齎文與各該巡撫官，著好生省諭鄉村軍民人等，果有設謀奮勇斬獲賊級的，照例重加陞賞。欽此。」已行欽遵去後。今都御史楊一清奏稱：前項事例，止為招募之人而設，不曾開載各該官軍，要得通照前例，論功陞賞，以作士氣。緣本部原議有能斬獲首級一顆，不願陞者，許賞銀三十兩。今本官卻稱：斬首一顆者，賞銀三十兩，生擒一名者，賞銀五十兩，又行造冊擬陞，非特與前例相背，抑且輕重不論。查得軍前有功，官軍俱有銀牌給賞，其數少輕。合無本部仍行本官，今後各該官軍有能斬獲賊級一顆，為首者，當賞銀牌十兩；生擒一人者，賞二十兩；各為從者，量為給賞。仍將各人功次，另行造冊奏繳擬陞。所據後闊奪獲達馬夷器並被虜牛羊等物，要行等分給賞，及要追究冒功之弊，悉令查照原擬，徑自施行。如此，庶賞罰允當，而人知勸懲矣。

    為急缺兵備官員事

    兵部為急缺兵備官員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準吏部咨，該本部題，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吏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據西寧衛指揮使司申稱：整飭西寧等處兵備、陝西按察司副使蕭翀，於正德元年四月初二日聞父喪，丁憂守制，回還原籍去訖等因到臣。照得西寧僻在萬山之中，地方廣闊，番夷雜處，管轄罕東、安定、曲先、阿端四衛，西納、隆奔、巴哇等一十三族番夷，辦納金牌茶馬，限隔北虜，為隴右之藩籬。先年既設守備將官，又設按察司副使一員，在彼整飭兵備，防禦撫安，責任至重。近於本年正、二等月以來，節被安定王管下亦郎骨達子頭目結糾帖木肖剌、麻古卻受剌、隻兒、賈六聘等，及赤斤等處番達頭目綽兒吉等糾引賊眾，將巴哇、寫咂、隆奔等族番人帳房攻打，人畜搶殺，番民驚走躲避。雖經鎮守太監、總兵督調守備、撫夷都指揮等官徐廉、芮寧等，各領官軍、通事前去外境會合，追趕撫治，緣番性生拗，難保寧帖無事。守備官既已出境追撫，本衛若無兵備憲臣駐劄控制，誠恐鄰近諸番乘機為寇，人心驚疑，致生他變。且西寧兵備兼管莊浪、涼州地方，見今達賊不時出沒，相離鎮、巡衙門地遠，整飭兵馬，策勵官軍，皆係兵備之責，必得老練疏通之人，庶幾恩威兼濟，上下相安。若照常格，一槩推用在京及各省官員，恐其到任稽遲，不無悮事。

    臣博采得陝西按察司管屯僉事胡經、陝西行太僕寺少卿郭珠，俱性資明敏，才識優長，官不廢法，事能達變，陝西軍民素所信服。揆之年資，亦應擢用。如蒙伏乞聖明，垂念地方番境不寧，虜患方急，正在緊關用人之際，乞敕吏部，再行訪察，合無於胡經、郭珠二人中推用一員，銓補整飭西寧兵備副使員缺。作急請敕，令其前去西寧、莊浪等處行事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胡經年四十四歲，山東濟南府濱州人。由進士，弘治四年二月，除戶部山西清吏司主事。守制起復，復除本部四川清吏司主事。弘治十一年九月，陞本部江西清吏司署員外郎事主事，本年十二月，遇例實授。弘治十四年四月，陞陝西按察司僉事。及查得郭珠年五十三歲，四川敘州府富順縣人。由進士，弘治四年二月，除南京山西道監察御史。守制起復，弘治十二年九月，陞山西按察司僉事。弘治十七年正月，陞陝西行太僕寺少卿。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總制陝西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稱：西寧等處兵備、陝西按察司副使蕭翀丁憂去任。照得西寧僻在萬山之中，其兵備副使必得老練疏通之人，庶幾恩威兼濟，上下相安。舉保陝西按察司僉事胡經、太僕寺少卿郭珠，俱各才識優長，乞要於二人中推用一員，請敕前去行事一節。既該總制陝西左副都御史楊一清奏保前來，必是事體相應。合無依其所擬，於僉事胡經、少卿郭珠簡用一員，陞授整飭西寧兵備副使。候命下之日，照例行移兵部請敕，本部給憑，令其到任管事。

    緣係急缺兵備官員及奉欽依：「吏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元年七月初七日，本部尚書焦芳等具題。次日，奉聖旨：「胡經陞本司副使，整飭西寧等處兵備。欽此欽遵。」當將胡經填注陝西按察司副使、整飭西寧等處兵備訖。擬合通行除外，移咨前去，照依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備咨送司。

    查得本部先年奏擬西寧兵備副使責任，常在西寧居住，兼管莊浪、古浪、涼州、鎮番五衛所。不時往來，巡歷地方，撫治番夷，整飭兵備，修理城池，剖理詞訟，興革利弊，及糾察不公不法事情。凡事俱與布、按二司分巡、分守並守備官員計議停當而行，不許各分彼此，致有誤事，仍聽總制、鎮、巡官節制。若分守、守備並把總、撫夷等官敢有掊克漁獵、苦害軍士、搔擾番夷者，聽其指實呈稟總制、鎮、巡衙門，參奏提問。本官職司風紀，尤須守法奉公，潔己恤下。如或貪縱怠忽，法不輕貸！今該前因，案呈到部。擬合通行，為此除外，合咨前去，煩照前該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知會施行。

    為易置要害地方守臣事

    兵部為易置要害地方守臣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查得協同分守寧夏西路、署都指揮僉事張翼，先因打死人命及地方失事，被參提問，節經奏辯，近日方才復職。守備靈州都指揮僉事焦洪，節因守備不設，被賊入境搶虜人畜，攻陷清水營堡，虧折官軍，參問未結。臣親詣各該地方，會同巡按陝西監察御史邢纓議得：廣武營孤懸平漫，與虜為鄰，山後達賊不時窺伺。靈州北臨廣套，西控大河，土漢雜處，尤為要害。前項重地，守臣得人，方可倚託。今照張翼緣事將及六年，銳氣消沮，下人玩慢，罪雖可辯，用則非宜。焦洪連年失事，貽患地方，雖有微勞，難盡折罪。此二人者，久擁虛名，自救不暇，委的人情不附，物議沸騰。況防秋伊邇，虜患難測，若不早為易置，將來重誤邊事，雖死莫贖。但廣武營守將惟取其驍勇善戰，足可支持；靈州控制夷夏，必得才堪經畫、志存綏懷者，乃可勝任。

    臣等博訪得延綏舊安邊營把總、慶陽衛指揮僉事魏鎮、寧夏領軍指揮使仇鉞，俱弓馬過人，慣經戰陣。顯武營協讚、見在陝西聽用署都指揮僉事楊義、寧夏都指揮僉事史鏞，俱勤勵幹固，善撫下人。如蒙乞敕兵部計議，合無將張翼取回別用，焦洪待問完具奏定奪。仍訪察臣等所舉四人，果有可取，早為上請，於魏鎮、仇鉞內擢用一員，分守廣武營地方，楊義、史鏞內用一員，守備靈州地方。各照例請敕行事，庶幾耳目一新，兵政可舉，用弭將來之患，少寬西顧之優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總制都御史楊一清奏稱：分守寧夏西路都指揮張翼，節年為事參問，銳氣消沮；守備靈州都指揮焦洪，近因守備不設，見被參提，俱難再用。及稱防秋伊邇，虜寇難測，欲要蚤為更置一節。切照前項地方，委係臨邊重地。各該分守將官，俱已累經為事，若再令其在彼，非惟威令難行，亦恐緩急難倚。今既該總制官具奏前來，相應依擬。合無本部仍行本官，將張翼徑自起送回京，其焦洪待問完之日，具奏定奪。所據各官員缺，候命下之日，本部照例於相應武職內各推舉二員，上請簡命，前去代替各官，分守前項地方。

    緣係總制官員奏要銓補為事將官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元年八月初一日，本部尚書許進等具題。次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仍行協同分守西路署都指揮僉事張翼、守備靈州都指揮僉事焦洪，一體欽遵施行。

    為邊務事

    兵部為邊務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總制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據鎮守甘肅總兵官、都督僉事劉勝呈，據管束莊浪土官軍餘副千戶魯經呈：有父魯麟存日，節奉敕命，充左副總兵，協同鎮守甘肅地方，暫留莊浪，撫綏部屬，運謀殺賊。近於本年正月內得患痰嗽，累醫調治不痊，於本年三月二十一日病故等因，轉呈到臣。案查，先據副千戶魯經呈前事，已經具題外。查得已故協守甘肅左副總兵魯麟，先因病患，奏準暫留莊浪，撫管土人。續因莊浪地方有警，該巡撫都御史畢亨題稱：本官父祖以來，世守莊浪，虜賊素所畏憚，今雖養病在家，尚能發縱指示。該兵部覆奏，請敕本官，今後遇有達賊侵犯，務要運謀設策、剿殺賊寇等因。

    又為預防虜患以保固地方事，該臣奏，套賊有警，要調本官統領土兵前來固原、環、慶等處，與陝西將官協同戰守。本部覆奏，魯麟久在邊方，委的謀勇頗優於眾，今病痊，可相應責成。合無轉行魯麟，將所管土兵嚴加操練，固守地方，若遇固原、環、慶有警，即聽都御史楊一清移文調用等因。各題奉欽依，備咨前來，節經通行欽遵外。

    照得莊浪係河西要害地方，先年，土漢官軍同心捍禦，虜賊畏憚，不敢恣肆。近因分守參將蘇泰不能善處，致有異同，遇警不能成功。該部有見於此，奏調涼州右副總兵把琮分守莊浪，參將蘇泰調守涼州，處置固已停當。去冬，套賊大舉深入腹裏，臣移文調取魯麟應援，本官隨即統兵啟行。因虜賊出境，臣又差官阻回，行令整搠操候調用去後。緣河西土兵委的驍健善鬥，虜賊畏憚。魯麟父祖以來，世受國恩，勳烈茂著。本官替蔭年久，節蒙推陞委用，累立戰功。今虜患方殷，正欲遵照成命，調用責成，不料本官病故。及看得伊男副千戶魯經，年少守法，弓馬熟閑，見奉欽依，管束土官軍餘，似堪付託，且此兵非世將不能控馭。但魯經名位尚輕，須聽分守將官節制，緩急乃可倚賴。然此等將官，必得器度宏闊，才識優裕，恩撫威制，兩無所失，庶得人心相安。

    博訪得右副總兵把琮，廉謹驍勇，但駕馭之才，綏懷之量，非其所長。及又訪得分守甘肅西路右參將吳鈜，才器比眾獨優，行事寬嚴相濟。當此事勢難為之秋，必須隨宜更調，庶免用違其才，因而別起釁端，不便。此中關係頗重，臣不得不預言。如蒙乞敕該部，計議奏請，合無將把琮仍分守涼州，蘇泰調分守肅州。吳鈜調分守莊浪，操練土漢官軍，防禦賊寇，遇警相機截殺。其待土兵，務先懷之以恩，不許分毫科刻擾害。有功照例具奏陞賞，勿得自分彼此。如有觸法干紀之人，亦不許輕貸，致長桀驁之風。仍乞查照魯麟生前勳勞，上請恩典，量為褒恤，以勵後人。魯經於例應該襲授何官，亦乞早為查處，使名位既正，責任有歸。令其用心操練，約束所管兵馬，遇警聽分守將官調遣，會合殺賊。如河套有警，聽臣調來腹裏地方防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