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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战后的学术工作条件及安阳发现物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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纂中,李作了种种努力,尽量包括对每个字所有的研究和考释。因此,这本书除作为手册向未入门者介绍迄今已发现的最早的中国文字外,还为欲了解过去各家观点的某些学者提供了资料的来源。

    我们在南港一定居,就把出版在梁思永领导下的侯家庄王陵发掘报告的任务交给高去寻教授。梁的原稿虽已审核且介绍了墓内主要内容,但未有插图说明。高实际上必须进行比最初设想的更艰苦的工作。他必须要依下列程序去作:(1)认真阅读梁的手稿和原始田野记录;(2)核对所有田野发掘的照片,并把不同墓中的每一发现物照相;(3)绘制全部出土物的精确图,并说明两点:(a)墓的结构和重要出土物的各部分;(b)每座墓在墓葬群中的相应位置;(4)用简明的术语描述每座墓的结构及其重要出土物;(5)把每座墓在野外发掘时的出土物田野登记号与田野记录、梁的原稿和田野草图相对照;(6)注意关于早期盗掘的记录并用图说明这些墓由于经过早期和近期的盗掘而遭到的全部损坏情况。

    高是有条件在田野跟随梁并向他学习田野操作技术的人之一。他懂得尊重老师,并以献身精神研究他的手稿,能以真正内行的方式对初稿进行注解和说明。HPKM1001于1962年出版了两本:一本为正文,一本是270个图版,还有一个彩版附卷————此卷是在日本专门印刷的,介绍保存在“花土”中的殷商时期不同寻常的彩色绘制的记录,这是在战时曾由梅原末治教授研究并在日本出版的。

    自从我们到台湾后,梅原末治教授常来历史语言研究所访问,这不仅使他了解安阳出土物,而且也认识了考古组的考古工作者。他对研究安阳遗物的热心及浓厚兴趣使我们中的不少人深受感动。所以当HPKM1001的报告准备出版时,我向梅原末治教授提出协助在日本出版“花土”图版与高去寻用多年时间完成的两本书的要求,他很快就同意了。我谈中、日两国学者之间的这项合作,正是为了说明在学术研究中,合作精神可以怎样在许多方面表现出来。

    侯家庄这个报告集系列仍在出版中。截止到1973年,HPKM1002、HPKM1003、HPKM1004、HPKM1217才全部出版。实际上高已完成了所有其他大墓的报告。这些与前5本一样也将要出版,并已在印刷中,但书中的图版和插图尚待完成,而出版所需资金也要筹备。人们期望高去寻教授能如期完成这项任务。(7)

    小屯报告集系列与侯家庄系列有两个重要方面的不同:

    第一,小屯进行了九年十二次发掘,经历了不少变化,即指挥、人员、指导思想和方法的变化。因此就田野记录方面而言,比在一个人领导下整理的,标准相当一致的侯家庄田野资料较为驳杂。小屯的田野记录、照片和田野草图因发掘季节变化和需要增长而不同。考古组定居南港后,石璋如负责小屯田野报告,一开始他就发现此任务比侯家庄西北岗王陵的报告艰巨。

    第二,有关小屯(主要是住所)的资料在性质方面相当复杂。它由各种材料组成,需从建筑、社会、政治、宗教和装饰等方面阐述。一些出土物的用途和意义由资料本身就已表明了,而另一些必须从出土物间相互关系中去推测。在地下窖、穴中发现的堆积可能是由彼此间用途不同的东西形成的。而墓中出土物,考古学者起码能确定它的用途。

    然而,石璋如承担这项任务,具有一定的有利条件,这包括他个人的田野经验和在战时各种研究中所作出的成绩。在昆明开始的这些初步研究最有用的是绘制的一个小屯遗址发掘平面示意图,即把十二次发掘中测量及绘制的全部详细的草图拼到一块,再绘在一张纸上,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图。图上标出每条沟、地下坑、居住穴、墓葬和基址的位置,将发掘中每一遗迹都标出了。此图用1∶500的比例绘制,这比例足以画出最小的遗迹。它可以用作一种索引图和从1928到1937年小屯发掘的历史地图。

    由于大家共同的努力,这一颇费精力的设计在一年内完成了,在昆明的所有田野工作人员都提供了资料,而负责这项工作的是石璋如。这一反映实际情况的图是潘悫绘制的,他在田野时除其他任务外,也作了不少测绘工作。这幅巨图完成时用颜色标明各种地下建筑,如居住基址、祭坛、坑或墓葬等等。

    在这点上应说明的是,从第四次发掘开始,在田野所进行的测量工作,都以小屯村西南约50米处埋的一块钢筋混凝土为永久性坐标。

    这个指示图在李庄时常被参考。考古组到南港后,图上十多年前的画线已模糊不清,图又褪色了。所以,我们决定修整后重绘。

    由原在昆明绘制此图的潘悫修整并以同样的比例重画。尔后,这指示图与从前一样用于许多不同研究项目中。它作为所有关于小屯发掘报告的地理指导,尤其适用于石璋如的最后报告。此外,如我的关于陶器的最后报告,不经常参考此图就不能完成。因为在我的关于陶器不同类型及其分布和层位的叙述中,必须考虑它们的位置。

    到南港后,石璋如的首要任务是撰写关于小屯建筑遗址的报告,这一报告于1959年出版(8)。这是他近二十年艰苦劳动的结晶。这本著作澄清了在九年田野工作中积累的关于夯土、建筑物的夯筑方法资料的混乱。说到这本专题性报告的主要内容,我在下面的叙述中将以“夯筑”这个专用词代替石璋如阐明中发现和描述的所有夯土建筑遗迹。

    石璋如在报告中把在小屯发现的建筑遗址从位置上分三组,用甲、乙、丙表示(我打算用希腊字母中前三个α、β、γ表示),按分布定为北组、主组和西南组(图21)。α组主要在农田北部发现,位于洹河湾附近,与最初几次发掘的E区和D区相当。在这9000平方公尺范围内(南北100公尺×东西90公尺),发现15个夯筑基址,其中大部分为长方形(图22)。较大的夯筑基址为东西向,小的可能朝南。很难说这些基址是否以任何方式互相联系着。

    图21 小屯发现的夯筑基址的平面图

    (α为北组,β为主组,γ为西南组)(据日译本)

    图22 α区的十五个夯筑基址

    我们发掘的β组似是殷商建筑遗迹的主要部分,位于α组正南,相当于B、C区附近。石璋如估计在我们发掘时此区仍残存的面积为南北近200公尺,东西为100多公尺,但因洹河严重浸蚀西岸(图23),而损坏了这一部分的大片夯筑基址,因此,说不准原夯筑基址向东伸延多远。石璋如通过大体观察判断,认为这一组的夯筑遗迹的特点是:(1)所有大的基址都朝南;(2)一些基址表层覆盖白灰面;(3)在北边(β1)为纯黄土平台(近方形),这是个祭台,此台南为三个较大基址的残迹,表明其有规律的布局。这三个大型夯筑基址(β7-9)可能是几座有五个门的大厅的基础。这些房间的安排可能近似对称,但遗憾的是这部分基址正在现在洹河岸边,所以它的大部分已被河水浸蚀而且早被河水淹没。在这一组发现的21座夯筑基址的三分之二仍保存着排列规则的柱础石,当然这些给石璋如复原遗迹的尝试以很大帮助。这一组最基本的特征是:21个夯筑基址残迹显然是以不同方式联系着的,它们似是原来有计划建造的统一整体。因洹河严重浸蚀这里的农田,所以很可能在过去由于种种原因,殷墟这部分地区遭到了自然或人为的灾祸,特别是毁坏了主要建筑物的基础,以致后来洹河水能易于侵蚀它们。

    图23 β地区复原图(据日译本)

    γ组范围较小,位于β组西南,关于这组的夯筑遗迹,石璋如是这样描述的:

    (1)γ组范围(南北50公尺、东西35公尺)不到2000平方公尺(1750平方公尺)。

    (2)发现了15个夯筑基址,看来它们彼此之间有联系;面朝南。

    (3)在一个大的方形夯筑基址周围有一些小的方形夯筑基址。

    (4)柱础保存得不好。

    (5)这组内或附近发现的埋葬排列整齐:左边葬人,方位朝南;兽类在右边。埋葬中有火焚的遗物。

    关于夯筑建筑物的时代,石璋如的重要推论是,这种新的建筑技术在武丁时被采用,后来沿用。石璋如的报告对三组建筑遗迹的时代作了一个近似值的估计。

    下面我还有机会详谈石君的复原工作。

    继这一重要出版物后,近几年石璋如又写了另外三卷著作发表于《中国考古报告集》的小屯系列。其中两卷关于北组墓葬(α组),一卷是关于主组(β组)的(9)。这些报告所详细描述的既有正规墓葬又有献祭墓葬,后者既有人的又有动物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完成小屯的报告,尽管他年事已高,但仍在努力从事这项工作。

    最后我简单谈谈在我直接指导下的另一系列研究。考古组在筹建一个研究安阳青铜器的实验室时,得到了哈佛一燕京社的慷慨资助。我得到万家保的协助感到很放心。他在台湾大学工学院受过训练并毕业,而且有工业制模的经验。这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在南港看了我们收集的铸范和青铜器后,对安阳青铜技术产生了兴趣。1962年他到考古组与我合作,从技术和历史的角度研究各种问题。

    我们收集的许多陶范很易识别是青铜觚的外范。所以我们从详细研究这一特殊型的青铜器样本开始,它比其他安阳出土的青铜器有更多的标本。合作研究的结果在《中国考古报告集新编》上发表,到1972年新编共出版了五本。分别是:第一本,《青铜觚形器之研究》,1964年;第二本,《青铜爵形器之研究》,1966年;第三本,《青铜斝形器之研究》,1968年;第四本,《青铜鼎形器之研究》,1970年;第五本,《伍拾叁件青铜容器之研究》,1972年(10)。这五本包含我们在小屯和侯家庄十五次发掘中出土的全部青铜礼器。在研究中,万家保利用修复的模型全面研究了铸造程序,在实验室里试验,成功地制出与原样完全相同的复制品。我的主要任务是研究青铜器的其余方面————器形、纹饰、功能和铭文等。这一系列专题完成后还留下两组青铜制品未被接触,即武器和兵马车上的装饰品。在我早期研究中已不止一次写了关于戈和矛的报告,我相信,矛头大概是和兵马车同时传进中国的。关于兵马车,这是石君叙述过的一个题目,而且几个外国学者也在比较的基础上讨论过,因此,我要说的就很少了。

    直到现在————70年代的中期,我们还未完成应完成的全部任务。我特别为我的木炭收集失落而抱憾;从用科学分析方法获得新考古资料的最近的发展角度来看,那批木炭是十分有价值的。我一直非常注意收集和研究人骨资料,但仍没有什么成果。我相信,有了我们到目前为止多年艰苦辛勤工作,奇迹总有一天会出现。

    ————————————————————————————————————————

    (1) 董作宾:《殷虚文字乙编(上辑)》,即《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小屯》第二本(1948年)。

    (2) 董作宾:《殷虚文字甲编(图版)》,载《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小屯》第二本(1948年)。

    (3) 董作宾:《殷虚文字乙编(下辑图版)》,载《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小屯》第二本(1953年)。

    (4) 屈万里:《殷虚文字甲编(考释)》,载《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小屯》第二本(1961年)。

    (5) 张秉权:《卜龟腹甲的序数》,载《史语所集刊》,第二十八本上册(1956年)。

    (6) 张秉权:《殷代农业与气象》,载《史语所集刊》,第四十二本第二分(1970年)。

    (7) 这些出版物的目录,见本书附录参考文献中梁思永和高去寻著述条目。

    (8) 石璋如:《遗址的发现与发掘乙编·建筑遗存》,载《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小屯》第一本(1959年)。

    (9) 石璋如:《遗址的发现与发掘丙编·殷虚墓葬之一·北组墓葬(上、下册)》,载《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小屯》第二本(1970年);另见《殷虚墓葬之二·中组墓葬》,载《中国考古报告集》之二《小屯》第一本(1972年)。

    (10) 这些出版物的目录,见本书附录参考文献中李济和万家保著述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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