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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殷商的装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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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年前的1953年,我为在马尼拉举行的第八届太平洋科学会议准备了一篇论文,题为《殷代装饰艺术的诸种背景》(1)。其中我仅利用了有限的安阳材料,因当时我尚未对青铜器和其他艺术品,如侯家庄发现的雕刻品,进行细致的研究。然而在这篇论文中我提出了几个已开始形成的重要观点。

    安阳发现的两件艺术品一出土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座大理石躯干像身上雕刻着类似文身印记的图案;一个雕刻着饕餮面的骨柄,饕餮面从上到下排列着。这两件艺术品,使我找到了古代文身习俗和图腾制存在的证据。另一组手工制品使我相信古代中国可能普遍存在着先进的木雕艺术。既然青铜器如我所推论的那样,是模仿木制品的,那么木制品原本一定是满身有花纹的。田野考古工作者的确发现了一些木制豆型器皿和木鼓的遗痕,但它们已全腐朽了。在青铜器中方形体和长方形体的器物常常是满身有纹饰,而圆或椭圆形体的则不是这样。那时我推测方形体铜器是仿木制品的,圆形体铜器是从陶器演变来的。

    以这篇文章为起点,我继续研究安阳资料近二十年,尤其重视研究青铜器。重要成果已发表在五卷《中国考古报告集新编》上,它包括了小屯和侯家庄出土的全部青铜礼器。现在看来,1953年的文章中初次提出的不少观点仍适用。这一章中,我将致力于讨论安阳发掘品中的艺术品的主要方面。与前一章一样,将材料分为四组来叙述:陶器、骨器、石雕和青铜器。

    陶器

    安阳出土的陶器已得到了详细记录和全面研究,其成果已于1956年出版(2)。我研究的结果,发现安阳陶器中的主要部分即灰陶中有少数是有纹的,它们是大口簋和带盖的罐。在有花纹的容器的外表面刻着一周或两周锯齿形线(图31)。大多数灰陶器的表面经过拍打,印上粗或细的绳纹、方格纹,或刻上水平线纹。这些花纹是否为装饰的最早阶段,人们的看法是不同的。中国史前史最早的研究者之一吴金鼎认为它们仅是制作的痕迹,而锯齿形刻纹带似是从龙山文化演变而来的一种艺术尝试。

    图31 带刻纹的灰陶器皿(据日译本)

    安阳发现的白陶提供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实例,这类陶器可分为三组:质软的、质较硬的和质硬磨光的。除质硬磨光的这组外,其他两组器表都刻着华丽的图案(见图32、33)。这些图案似以青铜器为范本,但有一例外,即豆形器,殷商时期还没有这种青铜礼器。白陶豆的外表也有纹饰,但与其他白陶图案有些不同。其设计主要是棋盘形格中的方角云雷纹图案。我的看法是这种刻纹白陶属于后来的发展。我有理由相信商代人视白陶比青铜器还要珍贵。这在我的《殷虚白陶发展之程序》一文中已有详细阐述。(3)

    图32、33 白陶上的装饰图案(据日译本)

    所谓釉陶的一组装饰简单,几乎无例外,在每个罐靠近肩部处有一周简单的波浪纹或一夹在阴线纹中的平行斜线纹。偶尔也有满身装饰棋盘形图案的(图34)。红陶的表面装饰几乎与灰陶相同,饰以绳纹。在关于陶器装饰的讨论的最后,我再谈谈已发现的某些烧过的陶制品。其中有的形状像铲子,后部有柄,柄端呈狗头或有角动物头的形状,这可能是一种工具;若为工具,则其用途仍不清楚(图35)。另一使人不解的发现是两个穿着几乎完全遮住下肢的长袍的陶人俑。这两个陶人俑显然是囚犯,双手都戴着手铐,一人双手在前,另一人双手在背后。两人颈带着枷锁,剃光了头(图36、37)。这两个人俑在发掘早期即发现,是出自一个扰乱了的地区。以后再也没有发现类似的遗物。

    图34 带刻纹或印纹的釉陶片

    图35 带兽头把手的用途不明的陶器

    图36 陶人俑

    图37 陶人俑

    骨雕

    在骨雕几组中,数量最多的是笄。在侯家庄田野考古工作者曾发现一墓,墓中一女性骨架的头顶端发现近百个笄,这说明商代妇女是何等精心装饰她们的头部。笄顶端的装饰特别引人注意,它们被雕刻成不同形状。据我初步研究,这些笄可分八式(4)。早期笄的一端雕刻较简单,呈扁平形。在笄的另一端雕刻着精巧的动物或鸟(图38)。这些形状逐渐变化成各种几何形的式样。

    图38 鸟头笄

    总数次于笄的是一种叫“柶”的食具,在小屯和侯家庄发现很多。其中一种形式的柶较瘦长和细,常用牛肋骨制成。整个器身随着材料的原形有点弯曲。柄上有雕刻的装饰,使用部分扁平而末端呈圆形。另一式体粗短,两头同宽,但中间稍窄,常用牛腿骨制成。若按实际长度划分,发现它们的大小极少一致,但总的可分三类:由肋骨制的最长,约40公分,较少装饰和修整;一类长约30公分,一端有一角形柄,另一端雕刻呈铲形,平均长度比前一类短,而且柄上的雕刻很明显;第三类短宽,包括一些用足部的骨制成的匙形物品,这类一般是用牛腿骨制成的,柄呈角状,另一端边缘为刃状。柶的柄一般刻有现实的或神话式的动物纹饰如龙(图39)、饕餮头和鸟(图40)。

    图39 带龙纹的柶柄

    图40 三鸟重叠纹的柶柄(据日译本)

    其他骨器有扁平的骨版、骨管、骨埙和器柄(图41——44)。骨埙上的雕刻几乎与一个白陶埙上所见的完全一样。

    图41 刻纹的骨版(据日译本)

    图42 刻纹的骨管(据日译本)

    图43 刻纹的骨埙(三面)

    图44 刻有五个连续兽面的骨器柄

    石雕

    早在1923年,安特生就宣布此年于辽东半岛的沙锅屯的史前遗址中发现了动物形的石雕像(5)。这大概是第一次提到的,而且也是中国石刻的最早实例。

    安阳发现的石雕是出人预料的,也是令人鼓舞的。

    在安阳的第三次发掘中,田野考古者偶然发现一石刻人体躯干的碎片。在田野发掘中,碎片就仅仅是碎片;可是1929年秋把它们运到北京进一步研究,考古工作者发现有些碎片可以拼合复原为一个蹲坐人体的下部,遗憾的是重要的上半部未发现。复原部分重15.4公斤多。(图45、46)我们怎样解释在小屯发现的这一雕刻的人体躯干呢?据司马迁说,周朝初期江苏一带的土著人仍在文身。因此华北山东沿海一带的居民可能仍有文身的习俗。若这个假设能成立,那么在殷商统治下仍有人文身,这自然为这时期的装饰艺术又提供了一个实例(6)。

    图45 小屯出土的石雕人体残像:正面

    图46 石雕人体残像:侧面

    这在世界范围内立刻引起注意的异常发现,标志着我们对商代后期石刻艺术了解的开始。随着这一发现,又有一系列的其他石刻出土,其中大部分为龟、虎等动物形体。(图47)

    图47 石刻虎形

    直到第十三次(疑为第十一或第十二次之误。————编者)在侯家庄发掘时,我们才开始发现比较完整的标本。这些王陵中的雕刻有些不同,大部分是半兽半人,如人身虎头、带象鼻的双面怪兽或饕餮面具等神话式的动物形状(见图48、49、50)。绝大部分为圆雕,也有些仅是深浅不一的浮雕。遗憾的是大部分不是在原处,而是在盗坑中的碎片堆里发现的,因而不知其在墓中的原位置。其中有一部分碎石块拼合成为另一人形身体的一部分(见本书第五章的介绍和图13),无头着衣,使人高兴的是服装式样十分整齐清晰。

    图48 象鼻双面怪兽:顶部

    图49 象鼻双面怪兽: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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