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辑十 一九一六年家书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见:

    昨日之来,一则因欲与令兄一谈,二则欲一看姊病状。适以为吾与姊皆二十七八岁人,又尝通信,且曾寄过照片,或不妨一见。

    故昨夜请姊一见。不意姊执意不肯见。适亦知家乡风俗如此,决不怪姊也。

    适已决定十三日出门,故不能久留于此,今晨即须归去。幸姊病已稍愈,闻之甚放心。望好好调养。秋间如身体已好,望去舍间小住一二月。适现虽不能定婚期,然冬季决意归来,婚期不在十一月底,即在十二月初也。匆匆将归去。草此间好。

    适 七月初八( 8 月 25 日)

    致江耘圃书

    耘圃姻兄惠览:

    今日按足下寄家慈一书,敬悉一切。适此次归来仅有二三十日之勾留。行色太匆匆,决无办婚事之余暇。故未归国时即有书嘱家慈致意尊府,言明今夏不迎娶之意。适到上海时,又有一书申明此意。

    家慈彼时即有书到尊府,并将适来书附呈省览。其时想足下已出外,故不知此情。适到芜湖时,曾以此意告知令叔子隽先生。今来书乃云至昨日闻七都定达姑婆言始知此意,此诚为适所不能了解者矣。

    来书言欲今舍间择定迎娶日期即日相告。此固属姻兄骨肉之情不得已之苦衷,适岂不知。然适此次出外,因国事纷扰,一切事多未能预定,但可决定冬秀来家完婚,惟不能预定吉期。出外后一月内定可决定归期。决定之后,当尽先飞函相告。适素不信拣日子之事,正不须请算命先生择吉日,但求两家均无不便之日足矣。

    来书所云,适仅能如此答复。伏乞足下以此意告知令妹为荷。

    适此次出外,所以如此忙迫者,因已受北京大学之聘,廿四日即开课,故不得不于廿四日之前到北京也。

    此次所以欲接令妹来舍问者,正以结婚之前甚欲先与令妹一见。

    后闻令妹有恙,即欲亲来尊府一行。到家之后即作书寄尊府致意。

    适其时姻兄与令叔皆不在家,故十余日不得回信。及适廿九日归来始知尊府有口信来。寄信之人所言殊不甚了了。故家慈商清定达姑婆亲来尊府,一则探问令妹病状,二则因族中有纷争之事,适一时不得离家,故请姑婆商之尊府,若令妹病体已痊,可请其来舍间一见。

    今令妹既不能来,又幸姻兄已归里,故适拟于初七日亲来江村,既可与姻兄面商一切,又可一见令妹。伏乞姻兄以此意告知令妹为盼。

    相见有期,匆匆不尽所欲云。即祝暑佳并问尊府诸亲长安好。

    姻弟胡适白 初四日( 8 月 21 日)

    致江冬秀书

    冬秀如见:

    此信寄到之日,不知汝尚在吾家否;汝若能在吾家多住几个月,何妨多住几个月。吾母亦很寂寞,有汝作伴,既可稍减吾母之忧心,而我亦感汝之情不少矣。

    我今年竟不能回来,想汝能原谅我所以不回之缘故。我很盼望汝勿怪我迟迟不归,亦勿时时挂念我。怪也无用,挂念也无益。我何时事毕,何时便归,决不无故逗留也。

    汝家中兄嫂及其他尊长如问及我时,可以上文所说告之。总之,我归家之时已不远。家中人能等得十年,岂不能再等一年半年乎?

    此寄相思,即祝珍重。

    适 七月廿七日

    致胡近仁书

    近仁足下:

    久不通书甚念。惟每得家书,便见老叔笔迹,相思之怀,因以小慰。

    正如老叔读吾家书,亦可略知适近年以来之景况也。近来作博士论文草稿,日日为之,颇不得暇,故亦不能作书与老叔细谈。

    近来颇作诗否?昨在友人处借得《小说月报》观之,深嫌其无一篇可看之文章,甚叹李伯元、吴趼人死后小说界之萧条也!

    适近已不作文言之诗词。偶欲作诗,每以白话为之,但以自娱,不求世人同好之也。今写二首呈政,以博故人一笑而已。

    孔丘

    知其不可而为之,亦不知老之将至;

    认得这个真孔丘,一部《论语》都可废。

    朋友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老叔以革命诗读之,可也,一笑。

    适 九月四日

    致母亲书

    第十四号上

    吾母:

    九月四日寄第十三号信,想已收到。今日为九月廿七日,为哥伦比亚大学开学之期,明日上课。第七年第一学期开课矣。

    儿所作博士论文,夏间约成四分之一。今当竭力赶完,以图早归。

    今年归期至多不过九月、十月耳。当此九月、十月时间,有许多事均须早日筹备。

    第一,归国时作何事业。

    第二,归国未得久远事业时,该如何办理,如何糊口。

    第三,家事如何安排,何时结婚,何时出门。

    凡此诸事,似宜早为打算,免得他日临时抱佛脚也。然此三事之中,以第一事为要。此事一定,其他三事,不待言矣。俟有定局时,即当禀知,以释吾母之远念。

    一年以来,久不得冬秀之书,岂因其不会写信,就不肯写乎?

    其实自己家人写信,有话说话,正不必好,即用白字,亦有何妨?

    亦不必请人起稿,亦不必请人改削也。望母以此意告之。如冬秀尚在吾家,望母令彼写信与我,两行三行都无不可也。

    写信最忌作许多套话,说许多假话。前得明侄、永侄两信,都犯此病。冬秀前年来信,并犯此病。若用假话写家信,又何必写乎?

    此间有朱经农者,乃儿之旧同学也。日前曾告儿言,新得其夫人来书,“虽有白字,颇极缠绵之致”。儿为填一白话词戏之曰:

    先生几日魂颠倒,

    他日书来了。

    虽然纸短却情长,

    带上两三白字又何妨。

    可怜一对痴儿女,

    不惯分离苦。

    别来还没几多时,

    早已书来细问几时归。

    连类想及之,遂写于此,以博家中人一笑。匆匆,即祝吾母康健。

    适儿 九月廿七夜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